第65章 惊涛拍岸,三路稳定国运上升(4 / 4)
片死寂。不少方才叫嚣的官员面红耳赤,讷讷不能言。
朱常洛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勋贵班列和齐党、东林诸人,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每一个字都如同冰珠砸在金砖上: “成安伯郭振明!” 郭振明浑身一颤,慌忙出列:“臣…臣在!” “尔等联名奏疏,口口声声祖制、国法、纲纪。”朱常洛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朕问尔,李永祚私通叛贼朱纯臣旧部,资敌粮铁,动摇国本,此等行径,可合祖制?可遵国法?骆养性奉朕明诏,诛杀国贼,何罪之有?尔等若清白自持,与朱逆余孽毫无瓜葛,又何必惧怕王法森严?朕之刀,只诛叛逆,不问出身!尔等若自认清白,可敢将府中账目、往来书信,交由三法司、厂卫会同彻查?以证清白?!” “臣…臣…”郭振明汗如雨下,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身后的勋贵更是噤若寒蝉,无人敢抬头对视。
“至于朱恭枵,”朱常洛目光转向齐党官员,“持王命旗牌,擒拿侵吞赈粮、阻挠新政、残民以逞之赃官孙茂才,乃奉旨行事,何错之有?尔等为贪墨之吏张目,攻讦为国锄奸之宗室,其心可诛!再有妄议者,以同党论处!” 齐党官员吓得扑通跪倒一片,连连叩首:“臣等糊涂!臣等失察!陛下息怒!”
“新政乃固本培元之国策,红薯活民,功在社稷!”朱常洛的声音带着斩钉截铁的决断,“徐光启之功,天日可鉴!凡有再敢以流言蜚语、地方宵小之乱,攻讦新政、诽谤能臣者,立斩不赦!”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出言“劝谏”的东林言官,并未直接斥责,却让几人脊背发凉。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一直沉默的楚党阵营: “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周延儒。” 一名楚党官员出列:“臣在。” “朕闻浙直隶清吏司郎中钱谦益(浙党要员),早年与安远伯李永祚过从甚密,或有财物往来不明。此事关系朝廷体面,着都察院详查具奏,不得徇私。”朱常洛淡淡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周延儒眼中精光一闪,立刻躬身:“臣领旨!定当秉公详查,不负圣恩!”浙党魁首方从哲的眉头终于微不可察地跳动了一下,笼在袖中的手悄悄握紧。
“另,”朱常洛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激励,“觉华岛守备赵振彪,浴血死战,功勋卓着,着擢升为宁远卫指挥佥事,赐银五百两!广宁卫游击将军吴三桂,驰援有功,忠勇可嘉,赐金盔一副!其余有功将士,兵部从优叙功!朕要让天下人皆知,凡为大明流血牺牲、实心用事者,朕必不吝封赏,泽被子孙!”
这几道旨意,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对勋贵的敲打凌厉如冰;对齐党的压制毫不留情;对浙党的敲打借楚党之手,轻描淡写却暗藏杀机;对东林的警告点到即止。最后对浴血将士的封赏,更是树立起一面鲜明的“唯军功实绩论”的旗帜,狠狠扇了那些只知空谈祖制、党同伐异者的耳光。
就在群臣被这一连串的雷霆雨露震慑得失语之际,杨涟手持一份密封奏匣,大步出列,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陛下!臣杨涟有紧急军情上奏!”他双手将奏匣高举过头,“据锦衣卫辽东千户所、东厂在辽坐探及参赞房连日研判,叛将陈麻子虽已毙命,然其泄密网络未绝!辽东军中,恐仍有层级更高之内鬼,与建奴暗通款曲,泄露军机!其位…恐不在副总兵之下!”
“不在副总兵之下”几个字,如同在死寂的朝堂上投下一颗炸雷!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朱常洛的心脏。他接过王安转呈的密奏,没有立刻打开,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阶下每一个重臣的脸,仿佛要穿透他们的皮囊,看清那颗跳动的心里,究竟藏着什么颜色。
太和殿内,落针可闻。只有那代表帝国根基的国运光晕,在朱常洛的意念深处,极其微弱地跳动了一下,艰难地攀上21%的刻度,光芒却依旧黯淡,如同风中残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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