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江翊在教学楼门口放了件备用校服(没留名)(2 / 3)
,和她见过的江翊妈妈缝书包带的线色一模一样,都是那种洗不褪色的米白,在藏青布料上像颗小小的星星,闪烁着温柔的光。
第一节课前的预备铃响时,林溪去水房冲姜茶。玻璃杯里的红糖块打着旋儿化开,甜香混着姜辣气漫出来,在鼻尖萦绕不散,像只温暖的小手轻轻挠着心尖。她低头搅了搅,看见杯底沉着片晒干的柠檬,切成薄薄的月牙形,边缘还带着点淡黄色的果皮——上周在麻辣烫店,她吸着番茄汤里的玉米时,随口说过“姜茶加柠檬不呛喉,酸甜刚好中和辣味”,当时江翊正低头用吸管戳碗里的番茄块,吸管在碗底划出轻响,没接话,却悄悄把自己碗里的柠檬片夹到她碗里,说“我不爱吃酸的”,其实她看见他前一天还在小卖部买柠檬味的棒棒糖。
物理课上,苏老师让大家传阅试卷。林溪的卷子递到江翊那里时,他突然往旁边挪了挪椅子,校服袖子扫过她的桌角,带起阵风,卷走了她放在桌沿的半片银杏叶。她看见他今天穿的是件洗得发白的旧校服,领口卷着三层边,露出里面的白色秋衣,袖口还沾着点碘伏的棕褐色印记——和上周在医院看见的那片“军功章”一模一样。上周他给奶奶擦身时,碘伏洒在袖口,他笑着说“洗不掉也没事,像战场上带回来的勋章,奶奶看见肯定觉得我勇敢”,还把袖子卷得更高,露出胳膊上的针眼,说“护士姐姐夸我血管直,好打针,比别的小朋友都厉害”,当时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胳膊上,针眼处的小红点像颗小小的朱砂痣,衬得他胳膊上的青筋格外清晰。
课间操时,雾散了些,阳光透过云层落在操场边的银杏树上,把叶子染成金红色,像挂满了小灯笼。风卷着叶子落在队伍里,有人弯腰去捡,惊起一阵细碎的笑声。林溪站在队伍里,外套口袋里的姜茶还温着,玻璃杯隔着布料硌在腰侧,暖乎乎的很舒服,像揣了个小暖炉。她摸出那包牛皮纸,发现背面写着行更小的字:“外套洗了再还,别直接丢进洗衣机,纽扣怕摔,手洗时轻点开领。”字迹比正面的更轻,像怕被人看见似的,笔尖在“怕摔”两个字上顿了顿,留下个小小的墨点,像颗藏起来的痣,透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
陆知行突然从后排凑过来,压低声音说:“江翊今早没来上早自习,老张叔刚才跟我炫耀他五点就起床扫落叶,说看见江翊五点半就在教学楼门口转悠,手里拎着件校服,站在雾里像尊石像,脚边的霜都结了层薄冰。”他往江翊的方向努了努嘴,眼睛亮晶晶的,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你看他毛衣领口,是不是沾着片银杏叶?跟你纽扣上的纹路对上了,连虫蛀的缺口都分毫不差,这肯定不是巧合。”
林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江翊正仰头看升旗台的方向,风掀起他的毛衣领口,露出里面叠着的白色秋衣,领口处别着片银杏叶,叶柄穿过纽扣洞,像枚简易的书签。上周在医院给奶奶削苹果时,他也这样把银杏叶别在胸前,说“这样像戴着勋章,奶奶看见会高兴,她年轻的时候最喜欢捡银杏叶做书签”,当时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把眼下的青黑都遮了些,显得没那么憔悴。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片叶子,像在抚摸什么珍宝。
午饭时,林溪去食堂打饭,路过教学楼门口,看见老张叔在扫落叶。竹扫帚碰到台阶角落时,露出半张揉皱的牛皮纸,上面印着“便民药店”的字样,右下角还有个小小的十字标志,和她手里姜茶的包装一模一样。老张叔直起身捶了捶腰,腰上的旧伤在天冷时总爱闹脾气,他皱着眉说:“今早江翊在这儿站了快半小时,手里攥着这纸,被风吹得直哆嗦,鼻尖都冻红了,跟只被雨淋湿的小狗似的。我让他进传达室暖和暖和,他说‘等人来拿东西,走了就错过了’,脚边的银杏叶都被他踩烂了好几片,看着怪可怜的。”他指了指台阶上的浅坑,“你看这印子,是他来回踱步踩出来的,跟画了个小圆圈似的,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哪个孩子等人心这么急。”
她把外套送去干洗店时,老板娘戴着老花镜检查领口,突然指着口袋里的线团笑:“这孩子真细心,怕纽扣掉了,特意缝了截备用线在里面,还打了个小蝴蝶结,看着就贴心。现在的年轻人啊,心思这么细的可不多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