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江翊抢回笔记本时的慌乱(2 / 3)
了,把你脸红的样子拍得像颗草莓。”
江翊的耳朵“腾”地红透了,像被泼了盆热水,连带着侧脸都染上了层红晕。他攥着笔记本的手指更用力了,指节泛白,几乎要嵌进纸页里,纸页被捏出深深的褶皱,像老人脸上的皱纹。“胡说什么。”他的声音低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点气音,转身想走,却被石桌腿绊了一下,踉跄着差点摔倒,怀里的笔记本趁机挣脱了些,露出夹在最后一页的便签——上面画着棵小小的香樟树,树干歪歪扭扭,树下有两个模糊的人影,一个扎羊角辫,辫子上的蝴蝶结画得像颗草莓,一个留着平头,手里举着片叶子,像在递给对方。
“那是什么?”苏晓晓眼尖,像只发现了食物的小松鼠,指着便签纸追问,眼睛瞪得圆圆的。江翊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合上笔记本,力道大得差点把纸页撕下来,发出“哗啦”一声响。他把笔记本塞进校服外套的内袋,拉链拉得飞快,金属齿咬合时发出“咔咔”的声响,像在掩饰什么,又像在给自己上把锁。
“我去买瓶水。”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在逃跑,书包带子从肩膀滑下来都没察觉,晃悠悠地挂在胳膊上。香樟叶落在他的发梢,沾了片小小的叶子,他却只顾着往前冲,差点撞到迎面走来的值日生,那值日生抱着一摞作业本,被他吓得“啊”了一声,江翊嘴里含混地说了句“抱歉”,声音都在抖,身影很快消失在教学楼的拐角,像滴进水里的墨,一下子就不见了。
石桌上的奶茶还冒着热气,杯壁的水珠顺着桌沿滴下来,在青石板上洇出小小的湿痕,像串省略号。苏晓晓戳着杯里的芋圆,那芋圆软软糯糯的,在吸管里滑来滑去,嘟囔道:“他今天怎么怪怪的?上次看照片还好好的,难道便签上写了‘讨厌苏晓晓’?可我没得罪他啊,昨天还分给他半块橡皮呢。”
“不是的。”林溪捡起江翊落在地上的笔,笔杆上还留着他的温度,暖暖的,带着点汗湿的潮气。她想起刚才瞥见的便签,树下的两个小人影手拉手,像在分享同一片香樟叶,那画面温馨又稚气,“他大概是……不想让别人看见他小时候的样子,每个人都有不想被别人知道的小秘密,像藏在树叶下的蝉蜕。”
陆知行突然翻出相机里的照片,屏幕亮起来,上面江翊抢笔记本的瞬间被定格:他微微弓着背,像只护着巢穴的鸟,翅膀紧紧拢着,眼里的慌乱像碎掉的星光,星星点点的,却在看向笔记本的瞬间,流露出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像春风拂过湖面,荡起浅浅的涟漪。“你看他的手,”陆知行指着照片,指尖点了点屏幕,“攥得那么紧,指节都白了,却在碰到照片那页时,指尖轻轻收了收,怕弄坏了,跟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风又起了,吹得香樟叶落在笔记本刚才掉落的地方,一片叠着一片,叶尖朝着教学楼的方向,像在指引什么,又像在悄悄跟着。林溪想起江翊刚才的样子:他撞在石桌上的膝盖肯定红了,那石桌棱角分明,撞上去一定很疼,他却顾不上揉,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攥皱了纸页,那是他平时宝贝得不行的笔记本,却在转身时下意识地用指腹去抚平那些褶皱;他跑得那么急,像身后有什么在追,内袋里的笔记本却被护得稳稳的,拉链拉得严严实实,像揣着颗跳动的心脏,生怕被惊扰。
“说不定他在写回信呢。”林溪忽然说,声音很轻,像怕被风听见,指尖划过石桌上的叶影,那些影子随着风动,像在写字,“写给照片里的小女孩,告诉她‘文和理真的像叶和脉’,告诉她香樟树还在,石桌还在,连阳光的味道都没变。”
苏晓晓眼睛一亮,像被点燃的小灯笼,把吸管戳得“啵”响,芋圆在杯子里转着圈:“那我们去看看?就远远看一眼,不打扰他!说不定能看到他写的字,是不是跟小时候一样歪歪扭扭的!”她拉起林溪的手就往教学楼跑,草莓发绳在风里飞起来,像只粉色的蝴蝶,翅膀扇得飞快。
教学楼后的紫藤架下,紫色的花瓣落了一地,像铺了层地毯。江翊正背对着他们站着,肩膀微微耸动,幅度很小,像在轻轻发抖。他从内袋里掏出笔记本,动作轻柔得像在拆礼物,指尖拂过被揉皱的纸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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