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林溪在分科表上填了文科(2 / 3)
子真懂你。”妈妈笑着把叶子夹进林溪的作文本,那本作文本已经写满了半本,封面上贴着林溪自己画的香樟叶,“上次你写的《香樟叶的纹路》,我给你爸念了三遍,他听完没说话,去阳台抽了根烟,回来时眼睛红红的,说‘比他年轻时写的诗有灵气,有生活的味道’。”她拿起志愿表,对着光看了看,突然从笔筒里抽出支红笔,在“文科”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眼睛弯成月牙,“其实你爸昨晚翻完诗集,就去书房查文科专业了,说‘汉语言文学也挺好,能当编辑,能教书,天天和文字打交道,心里干净’。”
林溪的鼻子突然有点酸,低头喝了口牛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像把所有犹豫都烫得软乎乎的。她想起小时候,爸爸总把她写的歪诗贴在冰箱上,用草莓形状的磁铁压着,说“我女儿以后是诗人,比徐志摩还厉害”;想起妈妈把她的作文本缝成线装书的样子,用粉色的线,针脚歪歪扭扭,却比任何精装本都珍贵,扉页上写着“我女儿的文字,要好好收着”。原来那些藏在“稳定”背后的期待,从来都带着温柔的形状,像妈妈织的毛衣,针脚里藏着阳光。
“我去学校交表了。”林溪把志愿表折成整齐的长方形,边角对齐,像块被精心切割的豆腐,和素描本一起放进书包。妈妈突然从衣柜里翻出条围巾,藏青色的,上面织着细碎的香樟叶图案,叶尖的锯齿都织得清清楚楚。“上周织的,”她把围巾往林溪脖子上绕,绕了两圈,打了个漂亮的结,指尖的温度透过毛线传过来,暖得像春天,“文科要记很多东西,别冻着脖子,影响思考——冻着了思路会打结,像没理顺的毛线。”
走到楼下时,香樟树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像条铺展开的路,被清洁工扫得干干净净,只留着几片顽固的叶子。张叔的奶茶摊刚支起来,蓝色的挡风帘上印着“秋分特饮”,蒸汽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裹着桂花的甜香,飘出老远。“填好了?”张叔往杯子里舀着珍珠,圆滚滚的珠子在不锈钢勺里蹦跳,发出叮叮当当的响,“我就知道你会选文,上次看你写的《香樟树下》,字里行间都是文气,像沾着露水的花。”他把杯套套在热奶茶上,杯套上画着棵卡通香樟树,递过来时特意多放了颗蜜枣,琥珀色的,在奶茶里浮浮沉沉,“甜甜蜜蜜,以后写文章都有灵感,笔下能开出花来。”
教学楼的走廊里飘着粉笔灰的味道,混合着消毒水的气息,是早上值日生刚拖过地。林溪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看见苏晓晓举着历史笔记本冲过来,草莓发绳在晨光里晃成团火苗,差点甩到林溪脸上。“你可算来了!”她把笔记本往林溪怀里塞,封面上贴着片新鲜的香樟叶,还带着点湿意,“我把文艺复兴的考点都标成粉色了,你看这页的达芬奇,我画了个小头像,戴个小眼镜,是不是很像?还有米开朗基罗,我给他画了个肌肉块,够不够壮?”
陆知行举着相机从走廊尽头跑过来,运动鞋在地板上擦出“吱呀”的响,镜头盖没来得及摘,玻璃片上沾着的指纹把林溪的影子拉得变形,像哈哈镜里的模样。“快!笑一个!”他单膝跪地,把相机举到齐腰高,姿势有点滑稽,“记录下历史性的一刻——林溪同学正式加入文科阵营!从此我们就是文科双姝,简称‘文殊’!”快门声响起时,林溪正好把志愿表往收表箱里塞,纸页边缘被穿堂风吹得掀起角,像只展翅的鸟,要飞向蓝天。
江翊抱着物理错题本站在收表箱旁,校服拉链拉得整整齐齐,眼镜片上沾着点雾气,是刚从外面进来。“填好了?”他把错题本往林溪手里塞,封面上贴着张鹅黄色的便利贴,上面用红笔写着“文科也要学物理,不会的找我,随时有空”,字迹工整得像打印的,笔画都带着棱角,“这是力学基础题,我标了重点,周末我给你讲,保证比课本好懂,像讲故事一样。”
林溪翻开错题本,第一页夹着片压平的香樟叶,浅绿中带着点黄,叶脉里用铅笔写着“加油”两个字,小得几乎看不见,要对着光才能看清,却像颗埋在土里的种子,透着股向上的劲儿。她突然想起江翊解不出题时,总爱把额头抵在香樟树上,树皮的纹路硌得他眉头发皱,可眼里的光却比任何时候都亮,像找到了宝藏的探险家。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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