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陆知行说“选你喜欢的就好”(2 / 3)
们诚实,从来不骗自己。”他率先拿起笔,在卡纸上写“选理”,笔尖戳得纸页发颤,又狠狠划掉,改写成“选能拍遍全世界的”,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豁出去的劲,最后还画了个相机的简笔画,镜头对着天空。
苏晓晓抢过笔,笔帽都没来得及拔,直接用牙齿咬开,墨水滴在卡纸上,晕出个小小的黑团。笔尖在纸上顿了顿,写下“怕爸妈失望”,笔画轻得几乎看不见,想了想又在后面补了句“但更怕自己失望”,这次用了力,纸页都被戳出毛边。江翊的笔尖悬了很久,像在等墨水干,最终写下“物理公式”和“香樟叶”,然后在两者之间画了道等号,等号的两端画得特别长,像座桥。轮到林溪时,她盯着纸面看了半天,铅笔在“喜欢”两个字上悬了又悬,终于落笔,笔画用力得把纸都戳透了,背面透出个模糊的影子。
四只纸飞机在香樟树下并排躺着,像四只蓄势待发的鸟,翅膀都折得整整齐齐。陆知行数到三,大家同时松手,风突然转了向,把纸飞机吹得四散:苏晓晓的往教学楼飞去,掠过三楼的窗户时,被风吹得翻了个身,像在和教室里的自己打招呼;江翊的落在篮球架下,被反弹的篮球轻轻撞了下,像在和公式问好;陆知行的挂在了香樟枝桠上,卡在两根细枝中间,像只停在枝头的鸟;而林溪的那只,晃晃悠悠地飘向了花坛——那里堆着厚厚的落叶,黄的、褐的、带着点绿的,像个温暖的怀抱,轻轻接住了它。
“你看,”陆知行指着那只落在叶堆里的纸飞机,眼睛亮得像刚调好焦的镜头,“风都知道你心里的答案。”他爬上花坛,裤腿沾了些泥土,小心翼翼地把纸飞机捡起来,上面的“喜欢”两个字沾了点泥土,却越发清晰,像洗过的石头,“我哥当年选理,不是因为喜欢,是因为我爸拍着桌子说‘理科好,理科有前途’。现在他每天对着电脑敲代码,敲到半夜才回家,下班就躺在沙发上刷手机,说‘这辈子就这样了,混口饭吃’。”他把纸飞机递给林溪,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纸传过来,“我不想变成这样,你也别变成这样——选你喜欢的,哪怕走得慢,哪怕偶尔会摔跤,至少每一步都在笑,不是吗?”
林溪的手指抚过纸飞机上的泥痕,粗糙的触感突然让她想起素描本里的画:四个小人在香樟树下,陆知行的相机挂着苏晓晓的草莓绳,江翊的尺子缠着她的画笔,背景里既有公式也有诗句。其实分科从来不是分割,就像香樟树的枝丫,看似往不同方向生长,根却始终在土里缠在一起,共享着同一片阳光雨露。她把纸飞机折成小块,塞进素描本的夹层,和那片秋分的香樟叶放在一起,让它们做个伴。
“我选文科,”她的声音很轻,却像解开了什么绳结,心里突然松快了,“不是因为理科不好,是因为我想在历史里找故事,在文字里种春天——你看这句‘疏影横斜水清浅’,多像我们香樟树的样子;就像你想在镜头里藏光影,苏晓晓想在年表里找规律,江翊想在公式里见宇宙——我们只是在同一片土地上,往自己喜欢的方向开花,最终都会长在一棵树上。”
江翊突然把篮球往地上拍了拍,“咚”的一声震得落叶簌簌响,像在鼓掌:“我刚想通,物理里的‘能量守恒’也适用于选科——你在喜欢的事上花的力气,最终都会变成光,一点都不会浪费。”他从书包里掏出物理错题本,在扉页上画了片小小的香樟叶,叶脉里写着“文”“理”两个字,“以后我帮你补物理,你教我写散文,就像以前一起画板报那样——你画背景,我写板书,合作得不是挺好?”
苏晓晓抱着历史笔记本跳起来,发绳上的草莓吊坠差点甩到陆知行脸上,带着股甜甜的风:“那我每天给你们背知识点!把‘洋务运动’编成顺口溜,‘1861洋务起,自强求富办企业’,保证比你们的物理公式好记!”她突然凑近林溪,压低声音说,“其实我昨晚梦见你在文科教室写诗,窗外的香樟叶落进本子里,变成了会发芽的字,笔尖一碰,就长出片新叶来。”
陆知行的相机又响了,快门声清脆得像咬碎冰糖,这次拍的是四只叠在一起的手,着小小的相机和公式,像给文字加了道数学题;江翊和陆知行的“理科”框里,粘着香樟叶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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