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一次小组讨论的冷场(3 / 4)
间不够,投进三分球要绕场跑三圈。”他指着这行字,“你觉得可以怎么画?”
“画个拼接的画面吧,”林溪拿起铅笔,在纸上画了条对角线,左边是土操场上踢毽子的蓝布校服:女孩们的辫子随着动作甩起来,红绳像跳动的火苗,毽子在空中划出弧线,旁边标着“1985”;右边是塑胶场上打篮球的运动服:男孩们的身影跃动着,汗水在阳光下闪成碎片,篮球框上挂着网,标着“2023”。对角线中间画着棵香樟树,左边的枝叶向1980年代延伸,缠着片枯叶;右边的枝叶向现在伸展,顶着片新叶,把两边连在一起,“树干上可以画个时间轴,从1985到2023,用箭头标出来,这样对比更明显。”
江翊看着画,突然伸出手指,在红绳的位置画了个小小的箭头:“踢毽子的女孩,辫子上的红绳可以飘到右边,缠在篮球架上——像把过去和现在系在一起,谁也离不开谁。”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林溪的铅笔,两人像被烫到似的同时缩回手,空气里却多了点甜甜的味道,像巷口冰棒摊的草莓味汽水。
林溪的笔尖顿了顿,在红绳的末端画了个小小的草莓,和自己发卡上的一样,红得发亮,还特意点了几粒芝麻当籽。阳光透过窗户斜斜照进来,把两个低头画画的影子叠在一起:她的影子里有歪脖子鸟,他的影子里有小音符,像在合唱。她突然明白,刚才的冷场不是因为没话说,是因为想说的太多,像被风吹起的桂花,密密麻麻落在心里,得慢慢理清楚,才能找到最贴切的表达。
就像现在,不用刻意找话题,笔尖碰到一起的瞬间,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这大概就是王老师说的“默契”,比任何话语都更清楚,更动人。
放学的铃声响起时,讨论稿已经写满了三页纸。1980年代的灰砖楼旁添了“跳房子的粉笔印”,2000年代的塑胶跑道边加了“掉漆的篮球架”,现在的香樟树下标着“藏着四叶草”。插画的构思用荧光笔标在旁边,像幅未完待续的连环画。江翊把笔记本合上,递过来:“你带回家看看,有想法随时告诉我,我的电话在第一页。”
林溪接过笔记本,指尖触到封面的布料,糙糙的,带着点磨砂感,很舒服。她翻开第一页,果然在角落看见一串数字,旁边画着个小小的电话听筒,听筒线绕成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线尾还坠着颗小草莓,和她画的那个一模一样。她把笔记本放进书包,突然想起什么,从画本里抽出张画:是那棵跨时空的香樟树,树干上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名字缩写——“L”和“J”,被茂密的枝叶藏得很好,像个只有他们知道的秘密。
“给你的,”她把画递过去,声音轻得像被风吹得轻轻飘,“补老照片里没画完的细节。”
江翊接过画,小心地夹进自己的语文课本里,夹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那页——林溪记得,那篇课文里也有棵老槐树。他的动作轻得像在放一片羽毛,生怕把画折了角。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走在回家的路上,香樟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像在替他们说那些没说完的话。林溪看着他手里的课本,那本夹着她画的课本,突然觉得刚才的冷场一点都不可怕。
因为最好的讨论,从来不是一直说话,是即使沉默,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像香樟树和老钢琴,隔着几十年的时光,依然能找到共鸣的频率;像她和他,哪怕只是低头画着画,也能在笔尖触碰的瞬间,读懂彼此藏在画里的心意。
走到巷口时,江翊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墙根下的一簇三叶草:“你看,四片叶子的。”林溪蹲下去,果然在一片三叶草里找到株四叶草,叶片小小的,像颗绿色的星星,沾着点雨后的水珠。他摘下四叶草,用纸巾包好,放进她的手心:“周老师说,老照片里的女孩,总在图书馆门口找四叶草,说能带来好运。”
林溪握紧手心的四叶草,纸巾的纹路蹭着皮肤,像他指尖的温度。抬头时,正好看见他耳尖的红,被夕阳染得像颗熟透的草莓,和她发卡上的颜色一模一样。
原来那些冷场的沉默里,藏着比话语更满的心意,像这芒种的雨,看着黏糊,却悄悄滋润着什么,让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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