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画里是陌生的旧校园(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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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子,说是“水晶皮筋,跳起来会发光”。“林溪你画的老槐树好吓人,”她戳了戳画里的枝桠,“像张牙舞爪的妖怪,手指尖尖的,要抓跑过的人。”

林溪低头看去,果然,她画的枝桠歪歪扭扭,末端还画了尖尖的小勾,像妖怪的指甲。她皱了皱眉,拿起橡皮想擦掉,却被江翊按住手。他的指尖还贴着草莓创可贴,蹭得她的手背有点痒:“别改,这样像在保护那个人影,你看这根枝桠,”他指着最粗的那根,“明明往左边长,却在人影头顶拐了个弯,像在给她挡雨,把伞往她头顶凑。”

经他一说,那枝桠突然有了温柔的意味。林溪仔细看去,那根最粗的枝桠确实在人影头顶弯出个圆润的弧度,像位弯腰的老人,把最浓密的树荫都给了怀里抱书的人。她的笔尖顿了顿,在枝桠末端画了朵小小的槐花,白色的,五片花瓣,像颗藏在叶间的星星,正对着人影的书本闪光。

午休时,陈老师把大家的画摊在讲台上,像开了场时光展览会。陆知行画的木质双杠上挂着条红领巾,说是“超人的披风,能让跳双杠的人飞起来”;苏晓晓画的跳皮筋女生脚下多了只小狗,黄白相间,正咬着皮筋的一端,说是“帮她们拉皮筋的小助手,不用麻烦男生”;而林溪的旧图书馆,被陈老师用红笔圈了个大大的圈,像给它戴了个荣誉勋章。

“这棵树画得有故事,”陈老师举起林溪的画,对着阳光照了照,“枝桠明明张牙舞爪,却在人影头顶弯了个温柔的弧度,像在说‘别怕,有我呢’。还有这雨滴里的光斑,”她指着雨丝中的白色亮点,“像把现在的阳光装进了过去的雨里,让几十年前的雨都带着暖意,很妙。”

林溪的心跳轻轻晃了晃,像被风吹动的秋千。她看向江翊,他正低头看着自己的画,画里的双杠旁多了个小小的水洼,倒映着蓝天白云,像把现在的天空借给了过去的操场。听见陈老师的话,他的耳尖红了红,铅笔在画纸边缘画了个小小的槐花,五片花瓣,和林溪画里的那朵一模一样。

放学后,苏晓晓硬拉着林溪去校史馆,说要找更多旧校园的照片当素材。校史馆藏在教学楼最东边的角落,木门上的铜环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嘎吱——”的响声,像老骨头在呻吟。里面的陈列柜里摆着泛黄的课本,封面上的“好好学习”四个字已经模糊;掉漆的奖杯,底座上刻着的年份是1985;还有个玻璃罐,装着几十年前的香樟叶标本,叶片比现在的小一圈,边缘却更锋利,像没被岁月磨平棱角的少年。

“快看这个!”苏晓晓突然指着墙上一张放大的照片,声音里带着惊喜,“这女生怀里的书,和你画里的好像!”

林溪凑过去,照片里的图书馆小平房前,站着位扎马尾的女生,辫子垂在胸前,发梢微微卷曲,手里抱着本厚厚的书,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她怀里的书确实和画中奔跑人影抱的那本很像,封皮是墨绿色的,边角已经磨破,露出里面的浅黄色纸页。照片书为当时的课外读物《飞鸟集》。”

《飞鸟集》?林溪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手指下意识地摸向帆布包——里面装着她借的那本泰戈尔诗集,绿色封皮,边角也有点磨损。她想起扉页上那行清瘦的字迹“生如夏花之绚烂”,想起江翊续写的那句“死如秋叶之静美”。原来几十年前,就有人在这棵老槐树下,抱着同样的书,被同样的雨淋过,被同样的风吹过,连书页被风吹动的弧度都差不多。

“还有这个!”苏晓晓又指着另一张照片,是位戴黑框眼镜的男老师,正在给学生讲画,黑板上用白色粉笔勾勒出一棵歪脖子树,枝桠间挂着个小小的鸟窝,“这老师画的树,和江翊画的好像!都是倔强的样子,枝桠非要往天上长,不肯低头。”

林溪看着照片里的歪脖子树,突然觉得,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对书的热爱,对画的执着,还有那些藏在枝桠间的温柔,会像老槐树的根,深深扎在校园的土壤里,代代相传,从1987年传到现在,还会传到更远的将来。

走出校史馆时,夕阳正把教学楼的影子拉得很长,像给地面铺了块金色的地毯。江翊不知何时站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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