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空荡的小马扎(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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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车。

"江川......"他好像听见林暮在哭,声音细细的,混在风里,"我不想你太累了......"

江川靠在老榆树上,树皮粗糙,硌得后背疼。他看着三楼的窗帘,手里攥着那个凉透的馒头,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又酸又胀。他想上去,腿却像灌了铅,迈不动步。

风还在刮,呜呜地响,像谁在哭。铁北的夜色浓得化不开,只有路灯昏黄的光,照着空荡荡的街道,照着破落的筒子楼,照着树下那个犹豫着要不要上楼的少年。

江川在楼下站着,没动。他不知道林暮在不在里面,不知道那个窗帘后面有没有光,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么。他只知道,手里的馒头很凉,像这个冬天一样,凉得让人心里发疼。</think>【第99章】空荡的小马扎

凌晨六点的铁北还浸在墨色里,江川拉开修车铺的帆布门帘时,冷风卷着枯叶灌进来,在地上打了个旋。他把工具包甩到肩上,目光扫过墙角——林暮的黑色永久自行车还停在那里,车座上的补丁被风吹得微微颤动,车铃没响,铃舌早就锈住了。

小马扎空着。

江川在铺子里站了会儿,烟盒在指间转了两圈,抖出根烟叼在嘴上,没点。他盯着小马扎看,那上面有块磨得发亮的补丁,是林暮上次用旧牛仔裤缝的,针脚歪歪扭扭,却比原来结实多了。平时这个点,林暮早就坐在这儿了,背着帆布包,手里攥着两个馒头,见了他会把其中一个塞过来,小声说"江川早"。

今天帆布包不在,馒头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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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江川把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灭。他踢了踢自行车轮胎,车胎发出沉闷的响声,后轮辐条上还缠着半片枯叶——是昨天林暮跑走时带起来的,他半夜起来收拾工具时看见的,没舍得摘。

废品站在东门外面,以前是炼钢厂的废料堆,现在圈了块地,堆着破铜烂铁,像座锈色的小山。江川以前常来淘零件,闭着眼都知道哪堆里能找到好东西。今天他心不在焉,铁钩子在废铁堆里扒拉着,眼睛却老往路口瞟。

"江小子,找魂呢?"废品站的老周头从板房里探出头,嘴里叼着旱烟,"昨晚跟谁干架了?脸拉得老长。"

"找个旧电机。"江川勾住个锈迹斑斑的马达拽出来,线圈烧得发黑,"操,又是废的。"

"电机?"老周头磕了磕烟灰,"前儿个收了个车床电机,八成新,五十块,要不要?"

江川心里一动。车床电机功率大,拆了铜线圈能卖不少钱。但他摸了摸口袋,昨天修三轮车的钱刚交了父亲的药费,剩下的只够进点链条和刹车皮。"太贵了。"他把马达扔回堆里,钩子在废铁里胡乱划拉着,"有旧的就行。"

老周头撇撇嘴:"你小子啥时候变得这么抠?以前淘着好东西眼睛都不眨。"

江川没说话。他蹲下身,手指在冰冷的铁屑里翻找,摸到个圆滚滚的东西——是个小齿轮,边缘有点锈,被磨得发亮,像极了林暮昨天攥在手心的那个。他把齿轮揣进兜里,贴着心口,冰凉的金属隔着布料硌着肉,倒让他稍微清醒了点。

回到修车铺时,日头已经爬到头顶。江川把齿轮扔在工具台上,开始修昨天没弄完的三轮车。扳手刚碰到螺母,手一抖,"哐当"一声砸在车轴上,震得虎口发麻。他盯着扳手看,那上面还有林暮昨天擦出的亮痕,指印浅浅的,像刻在上面。

"江川,修修煤气灶!"二楼的王奶奶端着个旧煤气灶下来,灶眼堵了,"昨晚炒菜突然就打不着火了。"

江川接过煤气灶,拆开灶头,拿根细铁丝通了通。铁丝是林暮上次买素描纸时顺便买的,说"通笔尖用",结果大半截都被江川拿去修东西了。"好了。"他把煤气灶装好,递给王奶奶,"下次堵了用牙签通,铁丝太粗。"

"谢啦江川。"王奶奶接过灶,看着他,"你那个小同学呢?今天没看见他。"

江川的动作顿了顿:"不知道。"

"吵架了?"王奶奶眯着眼睛笑,"那孩子心细,上次还帮我扶花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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