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视线的重量(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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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工具箱里拿出打气筒,先给轮胎打足了气,然后端过旁边那个装着水的铁盆。

"可能是扎了。"江川一边说,一边把轮胎浸到水里,慢慢转动。

气泡很快冒了出来,在浑浊的水面上炸开一个小小的水花。

"扎了个小钉子。"江川指给王大叔看,"问题不大,补一下就行。"

"麻烦你了啊川子。"王大叔递过来一支烟,"抽根烟。"

江川摆摆手:"不了王叔,干活呢。"

王大叔也不勉强,自己点上,站在旁边看着江川补胎,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你爸今儿个怎么样?"

"还行。"江川低着头,手里的动作没停,"早上张婶帮着喂了点粥。"

"那就好,那就好。"王大叔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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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没说话,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撬胎、找漏点、用砂纸打磨、涂胶水、贴补丁、打气、装胎……一系列动作熟练得像是条件反射。

王大叔还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谁家的孩子找了个好工作,谁家的闺女要结婚了。江川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耳朵却不由自主地又捕捉到了街对面的动静。

好像有脚步声?很轻,像是踩在棉花上。

他补好胎,把三轮车推到一边,"好了王叔,试试。"

王大叔骑上去蹬了两下,点点头:"没问题,好嘞,多少钱?"

"五块。"

"给。"王大叔递过来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

江川接过来,塞进裤兜里,裤兜的拉链坏了,用一个黑色的夹子夹着。

王大叔骑着三轮车走了,车斗里的土豆随着车身晃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江川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修那辆飞鸽自行车。但刚才被打断的烦躁感又回来了,而且比之前更甚。

他刚才好像看到那个墙角的纸箱动了一下。

操。

江川把扳手往工具箱上一扔,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惊得棚子上几只麻雀扑棱棱地飞走了。他自己也愣了一下,没想到会这么大力气。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短硬的头发茬扎得手指有点疼。

他想不通。那个转学生到底想干嘛?

缺钱?不像。虽然穿得旧,但还算干净。找事?没那个胆子。好奇?他这儿有什么可好奇的?一堆破铜烂铁,一个穷得叮当响的修车匠,还是一个瘫痪在床的老爹?

江川的目光再次投向街对面。那个墙角空空的,刚才看到的白色影子不见了。

走了?

也好。

江川重新拿起扳手,准备把剩下的活儿干完。可没等他拧动螺母,眼角的余光又瞥见街对面公交站牌后面有个模糊的身影。

江川:"……"

他妈的。

这转学生是属狗皮膏药的吗?这么能跟?

江川突然有种冲动,想冲过去把那小子揪出来,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但脚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

问什么呢?问他为什么总盯着自己看?人家要是反问一句"我看你怎么了",他该怎么说?

总不能说"你看得我心烦意乱干活都干不好了"吧?那也太他妈矫情了。江川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不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也不喜欢被人关注。从小到大,他习惯了把自己缩在壳里,默默把该干的活干了,该扛的责任扛了。 attention,这个词离他太遥远,也太奢侈。他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个心情。

可这个叫林暮的转学生,却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小石子,虽然小,却激起了一圈圈他不想面对的涟漪。

江川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弥漫着机油、尘土和劣质烟草混合的味道,这是铁北的味道,也是他生活的味道。熟悉,也沉重。

他低下头,不再去看街对面。手里的扳手重新拧上螺母,这次没再失手。但他知道,那道视线还在,像空气一样,无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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