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道炁长存(2 / 4)
化形成一个绿衣少女,自称藤娘。她心地纯善,从不伤人,反而常常帮助山中迷路的采药人指引方向,或用藤蔓缠绕住失足的樵夫。她爱上了一个常来山中写生的年轻画家,那画家也被她灵秀的气质吸引,两人在山花烂漫处相伴,画家为她作画,她为画家起舞。
然而好景不长,山中来了一个贪婪的药材商人,不知从何处得知了藤娘的本体是株罕见灵植,取其心藤可延年益寿。商人重金聘请了几个懂些邪法的山匪,趁画家不在时,找到了老藤的本体,欲强行砍伐。藤娘为护本体,现出原形与之相斗,虽凭借地利重伤了山匪,赶走了商人,自己却也元气大伤,灵智受损,再也无法维持人形,变回了一株浑浑噩噩的普通老藤。而那画家,自此再也没等来他的绿衣姑娘,只当是一场幻梦,郁郁离去。
书页上的画面,最终定格在画家离去时孤独的背影,和那株在风中轻轻摇曳、却再无灵光的老藤上。墨迹慢慢淡去,重归空白。
我捧着书,久久无法回神。胸腔里像是堵了一团湿棉花,又沉又闷。那藤娘的善良与悲惨结局,那画家的失落与惆怅,都无比真实地撼动着我。这绝非寻常的志怪故事,倒像是……某段被封印的真实过往。
从那以后,这本无字天书成了我深山生活中最大的秘密和寄托。每个夜晚,当月光洒落,我都能从中读到一段精怪们的悲欢离合。
我读过“石叟”的故事。它本是山涧一块顽石,受溪水千年冲刷,开了灵窍,能言人语,喜与过路的樵夫、牧童谈天说笑,预测天气,告知山泉甘甜之处。后来山洪暴发,为救一个被困溪流中央的孩童,石叟毅然挪动本体,挡住汹涌的洪水,孩子得救了,它却被冲入深潭,灵识被暗流磨灭,重归沉寂。如今那山涧边,只剩一块略显人形的大石,被当地山民称为“公公石”,偶尔还会有人去磕个头,却无人知晓它曾有过一段会说话、有情义的岁月。
我也读过“墨猴”的趣闻。它并非真正的猴子,而是一缕受书香滋养的墨灵,藏身于观中昔年某位博学老道士的笔洗之中。形体微小,通体乌黑,性喜诙谐,常在老道士夜读时,蹦出来替他翻书、磨墨,或偷喝砚台里的残墨,喝醉了便东倒西歪,憨态可掬。老道士羽化后,它悲伤不已,灵体日渐消散,最终也只留下一段供后人莞尔的传说,藏在书页的残香里。
每一个故事,都带着山野的质朴气息,有喜有悲,有善有恶。它们不再是志怪小说里扁平的符号,而是有着各自情感与命运的生灵。通过这些故事,我仿佛触摸到了这座云雾山、这座清虚观隐藏的脉搏。我渐渐感觉到,这道观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似乎都残留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气”,平静之下,蕴藏着极深的力量。而这本天书,就像是开启这尘封记忆的钥匙。
我开始下意识地按照书中偶尔流露出的只言片语,或是故事里精怪们提及的某种吐纳法门,尝试着调息静坐。起初并无异常,直到某次,我读到一则山魈借山中灵气疗伤的故事,心有所感,依样画葫芦地呼吸,竟感到一丝微凉的气息,随着呼吸渗入四肢百骸,多日劳作的疲惫顿时消散不少。这更坚定了我的猜测,这天书与这道观,都非同寻常。
时光如水,在山中静静流淌,不知不觉已是深秋。这一夜,月明星稀,寒意料峭。我像往常一样,在灯下(后来我装了太阳能灯)翻开无字天书。然而,今夜的书页,却迟迟没有浮现精怪的故事。纸面一片空白,却隐隐有光华流动,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一种莫名的心悸感攫住了我。我深吸一口气,耐心等待着。
终于,墨迹开始浮现。但这一次,不再是山水精怪,那画面……竟是一座气势恢宏、香火鼎盛的道观!观宇连绵,弟子如云,广场上,一个身穿玄色道袍的年轻身影正在舞剑,剑光如龙,气贯长虹。周围是无数钦羡和敬仰的目光。那年轻道人的面容,竟与我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只是他眉宇间是逼人的英气与傲然,远非我这个平凡落魄的现代青年可比。
书页上的场景飞速变换。我看到“我”(或者说,那个年轻道人)道法精进极快,被誉为玄门百年不遇的天才,年纪轻轻便已成为宗门翘楚,受同道尊崇。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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