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女尊国(4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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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娘亲看也不看,手臂一抡,狠狠地将姐姐搡开。姐姐踉跄着撞在柴垛上,发出一声痛呼。娘亲的目光死死钉在我身上,那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说!谁给你的狗胆?!谁教你的?!说!”她的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
我浑身抖得厉害,牙齿咯咯作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
“不说是吧?”娘亲狞笑一声,那笑容狰狞可怖。她猛地弯下腰,一只粗糙的大手如同铁钳般抓住我胸前的棉袄,毫不费力地将我从地上拎了起来!双脚离地,裹布勒紧伤处,剧痛让我眼前发黑。
“好!好得很!我柳家的脸面,今天都让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丢尽了!”她拎着我,像拎着一只待宰的鸡崽,转身就往前院拖。粗糙的棉袄领子死死勒着我的脖子,几乎让我窒息。我的脚尖在地上无力地拖行,绣花鞋在薄雪和泥地上划出凌乱而屈辱的痕迹。
“娘!娘你放开明轩!是我的错!是我要教他的!”姐姐哭喊着追上来,试图掰开娘亲的手,却被旁边的婶子们七手八脚地拉住。
“娟丫头!你还敢护着这祸害!” “快放手!你娘正在气头上!” 那些声音充满了虚伪的规劝和冷酷的看客心态。
我被娘亲粗暴地拖过狭窄的夹道,拖过冰冷的灶屋门口,拖进前院。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左邻右舍的女人们,闻讯赶来的本家亲戚,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此刻都写满了震惊、鄙夷、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病态的兴奋。她们的目光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针,密密麻麻地刺在我身上,将我剥得体无完肤。那些目光里有幸灾乐祸,有鄙夷不屑,有冷漠的审视,唯独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丢人现眼的东西!” “柳家怎么出了这么个不安分的玩意儿!” “小小年纪就敢偷学,长大了还得了?怕不是要学他爹!” “啧啧,看他那双脚,裹得那么小,心却野得很哪!” 议论声如同毒蜂的嗡鸣,钻进我的耳朵,刺进我的心里。
我被娘亲像丢垃圾一样,狠狠掼在院子中央冰冷的泥地上。地上积雪未化,泥泞湿冷,瞬间浸透了我单薄的棉裤。我摔得眼冒金星,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
“跪好!”娘亲厉声咆哮,一脚踹在我后腰上。
我痛得蜷缩起来,又被她粗暴地扯着头发拉起,被迫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跪在冰冷的泥泞里。冰冷刺骨的泥水迅速渗透棉裤,刺进膝盖的骨头缝里,寒气直往骨髓里钻。然而比这更冷的,是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那无数道如同冰锥般刺骨的目光。每一道目光都像刀子,将我凌迟。
“娘!求求您!饶了明轩吧!都是我的错!”姐姐挣脱了拉扯,扑跪在娘亲脚边,抱着她的腿,涕泪横流地哀求,“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要教他的!您打我!罚我!放过明轩!他还是个孩子啊!”
娘亲低头看着姐姐,那张暴怒的脸上肌肉抽搐着,眼神复杂,有失望,有痛心,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权威挑战后必须立威的冷酷。“孩子?”她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十五了!还小吗?偷学圣贤书,藐视祖宗规矩!这是要断送我们柳家的根基!断送你自己的前程!娟儿,你糊涂啊!”她猛地抽回腿,将姐姐再次甩开。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威严而低沉的咳嗽声。围观的众人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了一下,瞬间安静下来,自动向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通路。
族长来了。
柳氏一族的族长柳严氏,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妇人。她身形清瘦,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深青色绸缎棉袍,外面罩着件半旧的黑色毛皮坎肩。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挽成一个光洁的发髻,插着一根式样古旧的银簪。她的脸很瘦,颧骨高耸,法令纹如同刀刻般深刻,从鼻翼两侧一直延伸到紧抿的薄唇边。她的眼皮微微耷拉着,遮住了大半眼睛,只偶尔抬起时,那浑浊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扫过之处,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几分。她手里拄着一根打磨得油光水滑的黄杨木拐杖,每一步都迈得缓慢而沉重,拐杖头敲击在冻硬的地面上,发出笃、笃、笃的闷响。这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敲在每个人的心上,也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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