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夜刹画魂(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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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他的一条手臂,竟已被齐肩撕下!伤口处血肉模糊,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岩石。

一个身形格外高大、面容异常俊美却透着阴森邪气的夜刹贵族(断角低语,这就是“剥皮者”),正用一支用某种惨白腿骨磨制、顶端镶嵌着锋利指甲的“画笔”,蘸着石臼里那浓稠得如同黑血、散发着不祥幽光的“煞精”,在男子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上涂抹着!它动作优雅而残忍,如同在进行一场仪式。旁边几个贵族饶有兴致地围观,不时发出低沉刺耳的、如同夜枭般的笑声。

它们在创作!用活人的痛苦和恐惧,制作一幅“痛苦肖像”!

赵无咎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他想起自己也是“血食”的身份,想起断角的断角和瞎眼,强烈的愤怒和恐惧让他浑身颤抖!他下意识地想冲出去,却被断角一只如同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按住!

“想死吗?”断角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冰冷的警告,独眼中是狂暴的怒火和深深的无力。“它们有煞气!吹口气就能冻碎你的骨头!”

就在这时,那个被称作“剥皮者”的贵族似乎对“模特”的恐惧程度不够满意。它停下画笔,伸出覆盖着细密紫色鳞片的利爪,猛地刺入男子另一条完好的手臂!狠狠一扯!

“嗤啦——!”

令人牙酸的皮肉撕裂声!伴随着男子冲破布团堵塞的、凄厉到非人非兽的惨嚎!整条手臂被硬生生撕了下来!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男子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眼珠凸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极致的痛苦和濒死的绝望扭曲了他的面容,形成了一副真正“惊怖”的表情!

“剥皮者”满意地笑了,露出森白的獠牙。它再次拿起骨笔,蘸满浓稠的“煞精”,在那张因极致痛苦而凝固的脸上,快速而精准地涂抹起来!

赵无咎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弯腰剧烈地呕吐起来。断角死死捂住他的嘴,将他拖离了那片血腥之地。

回到骸骨巢穴,赵无咎如同被抽去了魂魄,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地狱般的景象。断角沉默地坐在火塘边,用一块粗糙的石头反复打磨着他的骨矛,幽绿的火光映着他半边狰狞的脸,那只独眼中,仇恨的火焰几乎要喷薄而出。

“我要毁了它…”赵无咎忽然抬起头,声音嘶哑,眼中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毁了那‘惊怖熔炉’!毁了那‘血色画廊’!”

断角停下动作,独眼冷冷地看着他,如同看一个疯子:“就凭你?一个连岩蜥都杀不利索的‘血食’?”

“凭这个!”赵无咎猛地站起,从自己破烂的衣襟内侧,掏出一支用油布包裹的、仅剩半截的炭笔!这是他作为画师最后的念想!“它们不是痴迷‘惊怖’吗?不是把这当成‘艺术’吗?好!我就给它们看真正的‘惊怖’!不是来自皮肉之苦,而是来自…它们无法理解的美!”

断角愣住了,独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困惑:“美?”

“对!美!”赵无咎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在绝境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阳光!雨露!青草!鲜花!婴儿的笑脸!母亲的慈爱!情人间的低语…人间一切美好、温暖、光明的东西!它们从未见过,也无法理解!对这些只知黑暗与痛苦的夜刹来说,真正的‘美’,才是最大的‘惊怖’!”

断角沉默了,他那只浑浊的白眼似乎也微微转动了一下。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未被抓来此地之前,似乎也曾感受过一丝阳光的暖意…那是什么感觉?早已模糊不清,却在此刻,被赵无咎的话勾起一丝微弱的涟漪。

“煞宴…三天后。”断角的声音低沉而缓慢,“王庭守卫最松懈…贵族们都在熔炉旁‘狂欢’…‘血色画廊’…或许有机会。”他抬起头,独眼死死盯着赵无咎,“你想怎么做?”

计划在骸骨巢穴的阴影中迅速成型。断角负责路线、引开守卫、制造混乱。赵无咎则负责潜入“血色画廊”,完成他的“惊怖之作”。材料?赵无咎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那些断角猎杀夜刹后剥取的、颜色各异的鳞片上。还有那些流淌着毒脓的植物汁液、地穴蠕虫粘稠的体液、甚至…火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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