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鲤书晚照(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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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性高洁,远胜世间俗物万千。”

“品性高洁?” 柳承嗣嗤之以鼻,“能当饭吃?能助你柳家门楣?我看你是读书读迂了!此事由不得你!三日后,我便去盐运使府上回话定亲!”

父子不欢而散。柳明轩忧心如焚回到听荷轩,将争执始末告知晚照。晚照听罢,面色微白,沉默良久,眼中第一次浮现出属于水族的、深不见底的哀伤。

“明轩,” 她轻唤,声音带着水波般的微颤,“你我之间,终究隔着这涵碧之水,隔着……人妖殊途。令尊所言,未必无理。你是岸上人,自有你的路要走。” 她垂下眼帘,一滴清泪无声滑落,砸在轩中光洁的地板上,竟凝成一颗晶莹剔透、光华流转的鲛珠。

“不!” 柳明轩心头剧痛,猛地抓住她的双肩,急切道,“什么功名富贵,什么门楣基业,在我心中,皆不及晚照一笑!我只要你!纵是千难万险,我也要与你相守!”

晚照抬起泪眼,望着他眼中灼灼的赤诚与痛楚,心防寸寸瓦解。她扑入柳明轩怀中,冰凉的身躯微微颤抖,哽咽道:“晚照……亦不愿离开明轩。”

为避风头,也为寻个清净之地相守,两人约定三日后子夜,在城西僻静的“渡月桥”下相见,一同远走他乡。

柳承嗣何等精明,早觉儿子行止异常。柳明轩与晚照在听荷轩的私语,被窗外一个机灵的小厮听了个大概。柳承嗣闻报,又惊又怒,疑心儿子被狐媚妖邪所惑。他暗中请来城外青云观一位以驱邪闻名、手段狠厉的玄清道长。

三日后的黄昏,柳承嗣假意缓和,设下家宴。席间,他频频劝酒,言语间透出对儿子婚事的“松动”。柳明轩见父亲态度似有转圜,心中稍安,又念及今夜即将与晚照远行,心事重重下,不免多饮了几杯。酒中,早被玄清道长下了无色无味的“锁魂散”,此药能令人昏沉无力,魂魄暂滞,尤能压制精怪妖力。

酒力与药力发作,柳明轩只觉头重脚轻,四肢绵软,被仆役搀扶回听荷轩,倒头便沉沉睡去。窗外,玄清道长身着杏黄道袍,手持一面刻满符咒的青铜古镜,已在涵碧塘边布下法阵。法阵以黑狗血、朱砂画就,八面杏黄小旗按八卦方位插定,旗面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子夜将近,涵碧塘水波不兴,月影沉沉。玄清道长口诵真言,手中古镜对准水面,镜面骤然射出一道惨白刺目的光柱,直透水底!水面顿时如同煮沸,咕嘟作响,冒出缕缕带着腥气的白烟!

“妖孽!还不现形!” 玄清道长大喝一声,手中捻诀,一道赤红符箓脱手飞出,化作一团烈火,直扑水面!

就在符火即将触及水面之际——

“哗啦!” 一声巨响!

一道赤红身影破水而出!晚照立于水面之上,红衣猎猎,乌发飞扬。然而她脸色煞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显然那“锁魂散”与法阵之力已对她造成重创。她一眼便看到轩内昏睡的柳明轩,眼中闪过痛楚与焦灼。

“道长且慢!” 晚照强提精神,声音清越却带着虚弱,“晚照虽为异类,却从未有害人之心!与柳郎相知,只因感念放生之恩,倾慕其才情品性,绝无半分邪念!道长明察!”

“妖言惑众!” 玄清道长须眉倒竖,不为所动,“人妖殊途,天理不容!速速伏诛,免遭炼魂之苦!” 言罢,手中古镜光芒更盛,另一道更凶厉的符箓已然祭起!

晚照心知辩解无用,更忧心轩内柳明轩安危。她银牙一咬,周身骤然爆发出耀眼的赤金光芒!光芒中,她身形急速变化,瞬间化作那尾金脊赤鳞的巨大鲤鱼原形!鱼身足有丈余,金鳞璀璨,赤霞流转,巨尾掀起滔天水浪,狠狠拍向岸边法阵!

轰——!

水浪挟裹着巨大的妖力冲击,岸边几面杏黄旗应声折断!玄清道长被震得后退数步,气血翻涌,脸上露出骇然之色。他万没料到这鲤鱼精道行如此深厚,在锁魂散压制下仍有此威能!

巨鲤一击破开法阵缺口,毫不停留,巨大的鱼身竟凌空飞起,裹挟着漫天水雾,如一道赤色惊虹,直扑听荷轩!

“砰!” 轩窗被撞得粉碎!

水雾弥漫中,柳明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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