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黄皮讨封(5 / 9)
!是自己…是自己把它逼到了这天雷之下!
“对…对不住…” 李二牛喉咙哽咽,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浓重的哭腔,在震耳的雨声中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巨大的负疚感如同巨石压顶,让他几乎窒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只觉得胸口堵得难受,看着那黄皮子濒死的眼睛,仿佛自己才是那个罪人。
那黄皮子似乎听到了他微弱的道歉,涣散的瞳孔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茫然绝望的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随即又被更深的痛苦淹没。它无力地垂下头,尖吻再次埋进冰冷的泥水里,身体抽搐的幅度越来越小,气息也越发微弱,如同风中即将熄灭的烛火。雨水无情地冲刷着它焦黑带血的皮毛。
李二牛看着它这副模样,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不行!不能让它就这么死了!是自己欠它的!欠它一句话!欠它一条生路!
他猛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也顾不得地上泥泞污秽,几步冲到那蜷缩抽搐的黄皮子跟前。那浓烈的焦糊味和血腥味冲得他一阵眩晕。他蹲下身,毫不犹豫地伸出手——那手因为寒冷和激动而剧烈颤抖着——一把抓住了黄皮子精一只尚算完好的前爪。
触手冰凉、湿滑,带着粘稠的血污和雨水。那爪子下意识地、微弱地痉挛了一下。
“挺住!你给我挺住!”李二牛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吼出来的,在风雨中显得异常突兀。他手忙脚乱,情急之下,竟一把扯下自己身上那件早已湿透、唯一还算完整的破褂子!那褂子脏得看不出颜色,还打着几个歪歪扭扭的补丁。
他顾不得许多,用尽力气,将这件又湿又脏、带着他体温的破褂子,紧紧地、胡乱地裹在黄皮子精那焦黑流血、不断抽搐的躯体上!试图用它来阻挡冰冷的雨水,也试图用它来捂住那些还在渗血的伤口。他笨拙地、慌乱地包扎着,动作粗鲁却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急切。
“像!你像!”他一边胡乱包扎,一边对着黄皮子精的耳朵嘶声大喊,声音因激动和寒冷而剧烈颤抖,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你刚才那样儿…穿着那破衣裳…戴着那破斗笠…作揖的样儿…像!像极了!像城隍庙里的判官老爷!像!真的像!”
他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只知道把心里最直观、最强烈的那个念头吼出来。城隍庙里的判官老爷,是他这穷苦山民能想到的最高、最威严、也最接近“神仙”的存在了!他紧紧盯着黄皮子精那双半睁半闭、蒙着灰翳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嘶吼着:“像判官老爷!像神仙!真的像!”
就在他嘶吼出“像判官老爷”这几个字的瞬间——
异变陡生!
那原本气息奄奄、蜷缩在泥水血泊中、裹着李二牛破褂子的黄皮子精,那半睁半闭、蒙着灰翳的眼睛,猛地睁开了!
不是之前的幽绿妖光,也不是濒死的灰暗,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穿透了层层迷障、直抵本源的金色光芒!那金光纯净、古老、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慈悲,瞬间从它双瞳深处爆发出来!将周围冰冷的雨幕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与此同时,它那焦黑带血、被破褂子包裹的残破身躯上,所有狰狞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住了流血!那些焦黑卷曲的皮毛边缘,隐隐透出一点新生的、如同纯金般璀璨的毫光!
它身上那股浓烈的妖气、臊腥气,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涤荡、净化,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让人心神宁静、甚至隐隐想要顶礼膜拜的…清圣之气!
它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那双流淌着威严慈悲金光的眸子,深深地、深深地看了李二牛一眼。那眼神复杂到了极致,有难以言喻的感激,有历经劫波的沧桑,有洞悉世事的悲悯,还有一丝…了悟后的释然。
然后,它极其轻微地,对着李二牛,点了一下头。
就在它点头的刹那——
呼!
平地卷起一股柔和却沛然莫御的旋风!这风毫无征兆,带着雨后山林特有的清新草木气息,瞬间将李二牛包裹!风中隐隐有梵音轻唱、金铃脆响,却又缥缈难寻。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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