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海公子(7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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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张子野喘息稍定,对着红衣女子深深一揖,声音真挚而充满感激,“若非姑娘,张某早已葬身蛇腹…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红衣女子抬起眼睫,幽邃的眸子看了张子野一眼,目光落在他手中那支光华内敛的珊瑚短笛上,眼神复杂难辨。她没有回答名字的问题,只是声音虚弱而清冷地问道:“那笛子…你从何得来?”

张子野一愣,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短笛。笛身温润,暗金纹路在火光下流转着微光。“此笛…”他沉吟道,“乃家传之物。据家父所言,是先祖早年出海时,于一座无名珊瑚礁岛所得。只道是件古物,能凝神静气,便于习琴,却不知竟有如此神异…姑娘识得此物?”

红衣女子闻言,幽邃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像是了然,又像是更深沉的悲哀。她微微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小片阴影,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此笛名‘沧溟吟’,乃…故人之物。”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沧溟吟?故人?张子野心中疑窦更深。这女子显然与这琅琊岛、与那恐怖的海公子有着极深的渊源。他想起她在神庙中的突兀出现,想起她面对巨蛇时的决绝与那抹深藏的悲哀…“姑娘…你与那海公子…?”

“海公子?”红衣女子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讽刺的弧度,抬眸看向张子野,幽邃的眸子里仿佛蕴藏着万载寒冰,“它不过是一条窃据神位、贪食血肉的孽畜罢了!这琅琊岛…这海神庙…本非它所有!”她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恨意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

她的话如同惊雷,在张子野耳边炸响!窃据神位?本非它所有?难道这岛上…还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那它…”张子野追问。

“它本是一条深海恶蛟,不知得了什么机缘,道行大涨。”红衣女子的声音恢复了清冷,却带着刻骨的寒意,“百年前,它寻到此岛,发现了这处蕴含上古水灵之气的海神遗宫。它强占了此地,吞噬了守护此地的水族灵兽,更以那神庙为巢穴,布下毒瘴,引诱过往船只触礁,吞噬落水的生魂血肉,以增其妖力!那庙中的累累白骨…便是它的罪证!”

原来如此!张子野恍然大悟,难怪那神庙如同坟场!难怪船老大说上岛的人有去无回!这巨蛇…不,这恶蛟,竟是如此凶残的妖魔!

“那姑娘你…”张子野看向红衣女子苍白的脸和染血的衣襟,眼中充满了担忧和疑惑,“你为何在此?又为何要救我?”

红衣女子避开了他的目光,低头看着自己染血的裙裾,沉默了片刻。洞内只有泉水滴落的叮咚声和两人起伏的呼吸。

“我名…敖璃。”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张子野心中激起巨大的波澜。“乃东海…龙宫…巡海夜叉之女。”她微微一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又像是在压抑着巨大的痛苦,“百年前那场变故…我侥幸逃脱,却身受重创,道基几乎被毁…只得蛰伏于这岛上一处隐秘水眼,借水灵之气苟延残喘,恢复元气…今日…感应到沧溟吟的气息…又察觉那孽畜异动…才…”

她的话并未说完,但张子野已经明白了。她是当年守护此地的水族,是那恶蛟的受害者!她感应到祖传短笛的气息,才冒险现身相救!

“原来如此!”张子野心中涌起巨大的同情和敬意,对着敖璃再次深深一揖,“原来是龙宫仙子!张某失敬!姑娘为救张某,身受重伤…张某…”他心中充满了愧疚。

敖璃微微摇头,打断了张子野的话:“不必多礼。救你,亦是自救。那孽畜道行日益精深,盘踞此地,终是东海大患。今日你以沧溟吟将其击伤,正是除去它的良机。”她抬起眼,幽邃的眸子看向张子野,眼神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只是…我如今法力十不存一,仅凭你我之力,恐难成功。需得…借你之力,与我联手,布下一阵,方有一线生机。”

“借我之力?”张子野一愣,随即毫不犹豫地点头,“姑娘但请吩咐!只要能除去此獠,为枉死之人讨回公道,张某万死不辞!”

敖璃看着张子野眼中坚定的光芒,苍白的脸上似乎掠过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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