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练兵场的“奇装异服”(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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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进行着。

每一次摔落,每一次调整,都让这些卫士对脚下这两个铁环和身下这副新鞍子,有了更深切、更痛彻的领悟。

裴行俭并未参与马术训练,他肩负着更重要的警戒任务。

他悄然离开喧闹的训练场,攀上了营地附近一处视野极佳、林木掩映的制高点。

从怀中取出一个被层层软布包裹的长筒状物件——一支单筒水晶望远镜,这是东宫巧匠按照李承乾的草图,费尽心思磨制出的稀罕物。

他熟练地抽出镜筒,眯起一只眼,将水晶镜片缓缓贴上另一只眼。

远处的景物瞬间被拉近、放大,纤毫毕现。

他缓缓移动镜筒,如同一道无形的、冰冷的视线,一寸寸仔细犁过营地外围的山脊线、密林边缘、以及所有可能潜伏窥探的死角。

溪流中跳跃的水花、林梢惊飞的鸟雀、山风拂过草叶的细微颤动,都在镜片下清晰呈现。

裴行俭的心神高度凝聚,呼吸都放得轻缓。任何一丝不协调的移动,任何一点突兀的反光,都逃不过这双被“千里眼”武装起来的眼睛。

镜头扫过营地正西面,大约两里开外,一处林木格外茂密、地势陡峭的山头。

那里怪石嶙峋,枝叶交错,形成天然的屏障。

突然!

就在一块深灰色巨岩的顶端边缘,被浓密的树冠阴影遮蔽的下方,似乎有某个极其微小、极其短暂的身影闪动了一下!

如同夏日里针尖大小的甲虫,仅是一瞬,随即便湮灭在深邃的林影之中!

太快了!

快到让人几乎以为是视觉的错觉,或是水晶镜片偶然的一个黑点灰尘。

但裴行俭的瞳孔瞬间收缩如针!

全身的肌肉在刹那间绷紧!

作为一名历经沙场、对危险有着野兽般直觉的宿将,他无比确信,那不是自然光影!

那是某种带着弧度的、光滑的物体,比如打磨过的铜镜、铁甲片、甚至是胸前的护心镜,在极其短暂的瞬间,正好捕捉到了某个角度的阳光,反射出的刺目光点!

有人!

有人潜伏在那里!

正在窥视着这个隐秘的营地!

裴行俭的心脏如同被冰水浸透,猛地一沉。

握镜的手极其稳定,甚至没有一丝颤抖。

他没有立刻移动镜头去打草惊蛇,而是维持着原来的扫视轨迹,仿佛一无所觉般,缓缓地将镜筒移开。

但眼角余光,已将那片区域的每一块岩石、每一丛灌木的形状,如同烙印般刻入脑海。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千里眼,动作沉稳地将它重新包裹好,放入怀中。

脸上依旧平静无波,如同古井深潭。

然而,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已顺着脊椎悄然爬上。

他迅速而无声地滑下制高点,走向依旧喧闹的训练场。

薛仁贵正扯着嗓子,把一个刚摔下来的士兵吼得面红耳赤。

裴行俭走到薛仁贵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极其短促地低语了一句,目光却依旧望着场中那些还在与新马具搏斗的士兵:

“老薛,收收嗓门。西面山头,那块‘狗嘴岩’下的树影里,可能藏着‘耳朵’。身影一闪就没了。”

薛仁贵那巨大的咆哮声戛然而止,如同被扼住了喉咙的古钟。

他脸上的怒容瞬间僵住,随即转化为一种近乎凝固的平静。

他铜铃般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仿佛只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西面那个山头的方向,眼神深处却已燃起暴戾的凶光。

他猛地拍了一下旁边一个士兵的后背,声音依旧响亮,却少了之前的戏谑,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狠厉:

“听见没!都给老子打起精神练!这点摔打算个屁!战场上刀砍过来,可没地方让你喊疼!踩稳了!坐住了!人和马要拧成一股绳!练不好,别说护卫殿下,你们自己就是第一个送死的货!”

士兵们被吼得一激灵,更加卖力地投入训练,只当将军是嫌他们进度太慢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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