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暗影与冰芒（2 / 3）

手背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没事吧？”他问，声音依旧低沉冰冷，但似乎比刚才对那纨绔说话时，少了一丝煞气。

“我没事。”卡列娜摇了摇头，将手微微收回袖中，“多谢陛下解围。”

“举手之劳。”里昂语气平淡，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苍蝇。他环视了一下周围噤若寒蝉的人群，目光最后落在闻讯赶来、脸色惨白的财政大臣戈尔身上。

“戈尔，”里昂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戈尔浑身一颤，“管好你的人。如果管不好，我不介意帮你管。”

“是……是，陛下！臣管教无方，臣罪该万死！”戈尔冷汗涔涔，几乎要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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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不再看他，转而对着全场，声音清晰地宣布：“女皇陛下是南国最尊贵的客人，她的安全与尊严，与朕的威严等同。若有再犯者，犹如此例。”

这话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原本还有些蠢蠢欲动、想看东国女皇笑话或者试图找机会接近的人，此刻都彻底熄了心思。

经过这番风波，展览显然无法再平静地进行下去。里昂没有再停留，他对卡列娜示意了一下：“走吧，这里空气污浊。”

卡列娜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在一众敬畏复杂的目光中，离开了偏殿。

两人走在返回冰华殿的廊道上，气氛有些沉默。廊道两侧墙壁上镶嵌的发光矿石，投下幽冷的光晕，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你不必如此。”卡列娜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她指的是里昂刚才那过于酷烈的手段。

里昂脚步未停，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一丝冷嘲：“怎么？觉得我手段残忍？还是东国女皇的仁慈，不允许你接受这种程度的‘维护’？”

“维护的方式有很多种。”卡列娜平静地说，“过度使用暴力，有时只会激起更强烈的反弹和隐藏的敌意。”

里昂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翡翠竖瞳在幽暗的光线下灼灼地盯着她：“卡列娜，你似乎还没完全认清你现在的处境。这里是暗星城，不是你的启明星。在这里，仁慈和讲道理，是弱者才需要遵循的规则。只有绝对的力量和让人恐惧的威慑，才能让你站稳脚跟，让那些藏在暗处的虫子不敢轻易露头！”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仿佛在恼怒她的“不识好歹”，又像是在……担心她无法适应这里的残酷规则。

卡列娜迎上他逼人的目光，冰蓝色的眼眸中没有畏惧，只有一片澄澈的冷静：“我明白这里的规则，陛下。但我同样相信，真正的强大，不仅仅是让人恐惧，更能让人信服。暴力可以清除障碍，但无法赢得人心。”

“人心？”里昂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低笑出声，那笑声里充满了讽刺，“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也最不可靠的东西。我只需要他们服从，不需要他们信服！”

“所以，这就是你统治南国的方式吗？用恐惧维系你的王座？”卡列娜反问，语气依旧平静，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入了某个核心。

里昂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无比，周身的气息再次冰冷下来。他上前一步，几乎与卡列娜鼻尖相抵，声音压抑着怒意：“卡列娜·伊诺亚登，不要试图用你那套东国的理念来评判我的方式！你没有资格！你根本不知道，坐在这个位置上，需要付出什么，需要摒弃什么！”

他的呼吸因为激动而略显急促，那股冷冽的松林气息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孤寂与偏执，将卡列娜紧紧包裹。

卡列娜看着他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复杂而汹涌的情绪，看着他紧抿的、带着一丝倔强弧度的薄唇，心中某根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她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或许并非天生冷酷，他只是……习惯了用最坚硬的冰，来包裹和保护某些不为人知的脆弱。

两人在幽暗的廊道中对峙着，仿佛两只各不相让的猛兽。

良久，卡列娜微微叹了口气，率先移开了目光，语气缓和了些许：“或许吧。我确实没有资格评判你的方式。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