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颉利败走(2 / 3)
几分孤注一掷的锐不可当。
苏定方跨坐在一匹乌骓马上,手里的横刀被他摩挲得发亮。
这个年仅二十余岁的青年将领,眉眼间带着一股悍勇之气,他勒住缰绳,对身后两百名精锐道:“记住,沿途遇敌不恋战,遇营不烧杀,直扑牙帐!谁先斩下狼旗,赏百金!”
“诺!”两百人齐声应和,声音在雪夜里传出老远,惊起几只夜枭。
李靖拍了拍苏定方的肩膀:“大雾将至,天助我也。记住,你的刀要比雾散得更快。”
苏定方抱拳,调转马头,一声呼哨,两百骑如离弦之箭,率先冲入夜色。
马蹄裹着的麻布早已磨破,此刻踏在冻土上,发出“咚咚”的闷响,敲在颉利心窝上的鼓点,只是他此刻还浑然不觉。
李靖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对亲卫道:“主力跟紧,保持三里距离。若遇小股敌人,直接碾过去,别给他们报信的机会。”
接下来的一天两夜,唐军在风雪中疾行。
饿了就嚼口冻硬的干粮,渴了就抓把雪塞进嘴里,战马累得喷着白沫,全靠士兵用马刺和吆喝催着往前赶。
到第二日拂晓,铁山的轮廓已在前方隐约可见,而一场大雾恰在此时弥漫开来,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十丈之外,连同伴的甲胄都看不清。
“停!”苏定方勒住马,雾中传来零星的突厥语吆喝,夹杂着牛羊的嘶鸣——他们已闯入突厥营地的边缘。
他抬手示意,两百骑瞬间分散,像幽灵般穿梭在帐篷之间。
偶尔有起夜的突厥兵撞见黑影,刚要呼喊,就被一柄无声的短刀抹了脖子,软倒在雪地里。
有帐篷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很快又被母亲慌乱的哄劝声压下,谁也没察觉到,死神正擦着帐篷的毡布飞驰而过。
李靖的主力在雾中跟进,马蹄声被浓雾吸走了大半。
当他们推进到距牙帐十五里处时,一声凄厉的惨叫终于划破雾幕——一个被割断喉咙的突厥哨兵,在倒地前发出了最后的示警。
“敌袭!”
警报声像投入水面的石子,在营地里层层扩散。
突厥人从睡梦中惊醒,光着脚冲出帐篷,手里的弯刀还在鞘里,就被雾中刺出的长槊挑飞。
帐篷被战马撞塌,篝火被践踏熄灭,哭喊声、厮杀声、牛羊的惊叫声混在一起,在雾中织成一张混乱的网。
“往牙帐靠!保护可汗!”有将领试图聚拢部众,却被一支弩箭射穿了喉咙,箭羽在雾中颤了颤,没入更深的黑暗。
苏定方此刻已冲到牙帐外围。
大雾不知何时开始消散,一缕晨光恰好刺破云层,照亮了牙帐顶端那面巨大的狼旗——黑色的旗面,银线绣的狼头在风中狰狞地咆哮,正是颉利的标志。
“冲!”苏定方横刀前指,乌骓马人立而起,驮着他撞向牙帐前的卫兵。
那些亲兵虽悍勇,却挡不住两百精锐的决死冲击,甲胄被劈开的脆响、骨骼断裂的闷响此起彼伏,像劈柴般接连不断。
牙帐内,颉利被外面的厮杀声惊醒,酒意还未散尽,就被亲卫拽着往外跑。
“可汗快走!唐军杀进来了!”
颉利眯着醉眼,看着帐外不断倒下的亲兵,先是一愣,随即怒吼:“唐俭!是你这匹夫搞的鬼?!”
他挣扎着要拔刀,却被亲卫死死按住:“可汗,是唐军主力!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李世民!你不讲信用!”颉利的怒吼被淹没在刀光剑影里。
他不知道,唐俭早已趁着混乱,混在逃难的牧民中,往唐军的方向奔去——比起郦食其,他显然更懂得在乱军之中保全性命。
苏定方的横刀劈开牙帐的毡布,寒光一闪,将那面狼旗的旗杆斩断。
狼旗飘落的瞬间,李靖的主力终于赶到,数千铁骑如潮水般涌入,将残余的抵抗者分割、包围、歼灭。
到午时雾散时,战斗已近尾声。
雪地里,突厥亲兵的尸体堆成了小山,十余名贵族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被唐军士兵用刀指着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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