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用哪一只脚先进长安(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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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过关了。”老把式甩了甩鞭子,鞭梢在空中划出清脆的响,“过了这小峪关,就算出了终南山,剩下的路都是平地,明儿一早准能进城。”

关隘处的守军穿着甲胄,甲片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手里的长戟拄在地上,戟尖斜指天空。

为首的兵卒验了监察御史的通关文牒,见上面盖着朱印,脸上的严肃顿时松了些,笑着拱手:“几位是来长安公干?看这行头,像是有要紧事。”

御史掀开车帘,声音带着官腔:“奉旨召见入京,要务在身,莫要耽误了行程。”

守军赶紧侧身让开,手里的长戟往地上顿了顿,发出“当”的一声脆响,震得路边的石子都跳了跳:“小人这就放行!前面过了小峪口,再走三里地就是王莽驿,大人们不妨在那儿歇脚。驿馆的老周炖得一手好羊肉,用的是终南山上的山羊,膻气小,肉嫩得很。”

他目光扫过马车里探出头的陈小九,见是个半大少年,穿着粗布衣衫,却跟着官差赶路,眼神里闪过丝讶异却没做声。

只对着赶车的老把式喊道:“慢着点赶!道上刚化了雪,泥里掺着冰碴子,滑得很!前儿有辆商队的马车在这儿翻了,摔得可不轻!”

老把式应了声,甩了甩鞭子,车缓缓驶过关隘。

陈小九回头望去,见那守军还站在原地,铠甲在夕阳下泛着金光,忽然觉得这关隘的兵卒,倒比想象中多了几分和气,不像是电视里演的那般说的凶神恶煞难缠。

杨铁信正扒着车帘看关隘的城门,那门上面挂着把巨大的铁锁,锁链比他的胳膊还粗。“这城门上的铁锁可真够大的,”他咂摸着嘴,“怕是得两个人才抬得动。回头我也打一把,给咱在院子装上,保管结实!就是来十个八个毛贼,也别想撬开!”

刘伯笑他:“就你心思多,到了长安,先把马蹄铁的活计做好是正经,要是出了岔子,别说打锁,怕是连铁匠炉都摸不着。”

马车过了小峪口,路面果然泥泞起来。车轮碾过之处,陷出深深的辙印,混着融化的雪水,溅得车板上都是泥点。

杨铁信心疼他的铁皮盒,抱在怀里像护着宝贝疙瘩。

“快了。”御史随从在马上指着前方,那里的平原越发开阔,隐约能看见纵横的田埂,“过了王莽驿,再走小半日,就能到长安的城墙根了。听说那城墙有三丈高,站在底下往上看,脖子都得望酸了。”

陈小九望着远处渐渐清晰的城郭轮廓,心里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长安,这座只在书里见过,这座藏着贞观盛世的城,终于要到了。

下了山,路果然平坦了许多。马车在官道上疾行,车轮滚动的声音从“咯吱”变成了“轱辘”,平稳得让人心安。

路边的田埂上,农夫正赶着牛耕地,老黄牛迈着沉稳的步子,犁铧翻起的泥土带着湿润的腥气,混着新抽芽的麦香飘进车厢,比山里的草木气多了几分烟火的温厚。

远处的村落里,炊烟袅袅升起,像系在天边的丝带。隐约能听见孩童的嬉笑声,隔着老远传过来,脆生生的,比山里的鸟鸣多了几分热闹。

有妇人在村口的井边打水,木桶碰撞的“哐当”声,混着鸡鸣犬吠,织成一幅活生生的关中春景图。

当晚,众人在王莽驿歇脚。驿馆虽比不得安业驿宽敞,却干净整洁,木板上铺着厚实的褥子,还带着阳光的味道。

第二天一早继续赶路,刚过辰时,就望见长安的城墙越来越近,连城墙上箭楼的轮廓都清晰可辨了。

那些箭楼像威风凛凛的武士,守在城墙的转角处,飞檐翘角在阳光下划出利落的弧线,比镇上城隍庙的角楼气派十倍。

最显眼的是明德门,那高大的门洞像巨人张开的臂膀,正迎接着南来北往的行人。门楼上悬着块巨大的匾额,“明德门”三个大字龙飞凤舞。门前排着长长的队伍,有装饰华丽的马车,有挑着担子的挑夫,有穿着锦缎的贵人被仆从簇拥着,还有背着褡裳的僧人,手里转着念珠,嘴里默念着经文。

守城的士兵穿着亮闪闪的甲胄,手里的长戟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挨个查验文牒,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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