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总把新桃换旧符(2 / 3)
点雪酿糖,甜得润口,让张府的老太太直夸,说比宫里的点心还香;教萧掌柜家的小子片鱼,那手法快得看不清,比长安酒楼的厨子还利落......他越说越激动,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滴在衣襟上,您走的时候总担心他年纪小,以后艰难困苦,可您看,这孩子心细手巧,比谁都能扛事......
烛火被从门缝钻进来的风搅得晃了晃,牌位上的字在光影里忽明忽暗,似在点头。陈小九扶着刘伯起身:伯,咱包饺子吧,白菜羊肉馅的,您上次说想吃的。
灶房里白雾腾腾,刘伯揉面的手法越来越熟练。面团在掌心转着圈,渐渐变得光润,像块上好的羊脂玉。他撒了点干粉,擀面杖在手里翻飞,面皮很快变成圆圆的一片,薄得能透出底下的木纹。
刘伯揉好面,又开始剁馅,白菜切碎了,混着剁成肉泥的羊肉,刀背地敲着案板,震得灶台上的陶罐都跟着颤。他往馅里加了点姜末,又倒了点香油,用筷子搅得响,香味顺着白雾飘出去,引得院门外的的大黄狗都叫了两声。
锅里的水刚开,冒起细密的白泡,院门上的铜环就哐啷哐啷响了。陈小九擦了擦手去开门,冷风裹着雪片涌进来,他眯眼一看,张老爷披着件紫貂裘,手里拎着个描金食盒;蓉娘裹着件粉棉袄,小脸冻得通红,怀里抱着个红布包;萧掌柜和萧丰跟在后面,萧丰手里提着个沉甸甸的礼盒,上面还系着红绸带。
伯父,萧掌柜,快进来!陈小九往屋里让,雪花落在他发间,瞬间化成了水,刚包好饺子,正冒热气呢。
张老爷迈进堂屋,解下貂裘递给跟来的仆役,一眼就瞧见了条案上的诗,忍不住念出声: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好诗!这是谁作的?小九?
陈小九脸一红,刚想解释是听来的,刘伯已经抢着说:是呢!下午贴桃符时,这孩子望着雪就随口念出来了,字也写得有模有样,您瞧瞧这新桃换旧符,多应景!
蓉娘凑过去看,辫子上的绒球蹭到纸上,她指着二字:小九哥哥,这是说屠苏酒吧?
是呢,陈小九点头,据说喝了能辟邪。
萧掌柜也捋着胡须点头:这诗里藏着过年的景,有爆竹,有新桃,还有春风,听着就让人心里亮堂!
陈小九被夸得坐立难安,赶紧岔开话题:伯,水开了,饺子该下锅了吧?
刘伯应着去灶房,不多时端来个大陶盆,白胖的饺子挤在一处,个个都挺着圆肚子,蘸料碟里的醋泡着蒜泥,酸香混着辣气直往人鼻子里钻。
众人围着方桌盘坐下,张老爷拿起酒杯,先对着牌位举了举:这杯敬道长,教出个好徒弟。酒液入喉,热流顺着喉咙往下淌,暖得人鼻尖发红。
萧掌柜也跟着举杯:我也敬道长,若不是道长教导小九师傅,咱也遇不上这桩缘分。
几人边吃边聊。
长安的铺面定在延康坊了,张老爷放下酒杯,夹了个饺子,一边挨着西市,来往商客多;一边靠着京兆府公廨,官面上的人也常走,都是体面人。装潢得三个月,正好让萧丰继续跟着小九学手艺,等开张时就能独当一面了。
萧丰眼睛一亮,嘴里的饺子还没咽下去,含糊不清地说:我想收几个徒弟,张府的大柱和二栓手脚麻利,又是自小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学东西也快。
陈小九点头:对,核心手艺目前得咱们自己人来做,至少今年得保着独家。等站稳了脚,再慢慢教把手艺传开授徒,到时候长安酒楼里都是小丰哥的徒子徒孙,别的酒楼也不敢太对付咱们。
萧丰嘿嘿嘿嘿笑个不停。
雪酿糖的生意就留在镇上,张老爷捻着胡须,长安地价贵,人多眼杂,容易走漏手艺。这儿到长安骑马一天能传消息,马车拉货两天就到,稳妥。我已经让王瘸子再赶做二十个瓦溜,开春就扩招伙计,把糖坊的规模扩一倍。
得加些护院,陈小九眉头微微皱起,我总有点担心......
放心,张老爷摆手,语气笃定,我货栈有二十多个护院,都是跟了我十年以上的老弟兄,知根知底。调十个过来守着糖坊,昼夜轮班,再让账房给他们加两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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