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她的方子没写名字,却治好了整个朝廷(1 / 3)
东宫暖阁里的檀香烧得太浓,熏得太医院院正老眼发花。
他跪在金丝楠木床前,指尖搭在太子腕上,脉息乱得像被踩碎的算盘珠——这是第三日了,从初时的低热到如今高热灼人,太医院连开七张方子,太子喝下去的药汁比参汤还多,却连汗都没逼出来半滴。
“废物!”龙纹鎏金烛台“啪”地砸在他脚边,烛油溅在他靛青官服上,烫得皮肉发疼。
皇帝站在窗前,玄色衮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朕让你们保太子周全,你们就是这么保的?”
院正额头抵着青砖,冷汗顺着下巴砸在地上:“陛下明鉴,太子这热......热得蹊跷。
前日臣在他颈后发现紫斑,像是......像是中了慢性毒的征兆。“
“毒?”皇帝的声音陡然冷下来,“太医院的人都是聋子哑巴?
早做什么去了?“
“臣不敢妄言......”院正喉头发紧,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太子从小到大的补药、膳食,哪样不是经了太医院的手?
若真有人下毒,首当其冲要查的就是御药房,可御药房大管事是陈济安的表侄,陈济安虽倒了,余党还在......
“陛下。”一道清冽嗓音从殿外传来。
萧无衍掀帘而入,玄甲未卸,肩甲上还沾着星子似的雪粒。
他单膝跪地,目光扫过床上人事不省的太子,“臣刚从边关快马回京,听说太子染恙。”
皇帝拂袖转身:“你倒会挑时候。”
“臣以为,此时召千医令入宫不妥。”萧无衍直起身,指尖摩挲着腰间玉牌,“苏姑娘虽医术通神,可她如今顶着‘民间医女’的名头,骤然召入禁宫,倒显得咱们心虚——仿佛真怕人知道太子中了毒。”
皇帝眯起眼:“你有主意?”
“让’民间良方‘自己流进来。”萧无衍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剑,“太医院治不好的病,自有百姓献方。
到那时,谁还会追问药方从何而来?“
皇帝沉默片刻,突然冷笑:“好个借势而为。
去,传旨下去,明日起开东华门,准百姓献医方。“
第二日卯时三刻,宫门口的铜狮子还蒙着霜,守卫就发现了那个青布包裹。
蓝布扎口,边角洗得发白,搁在汉白玉台阶最下层,像哪家妇人走亲戚落的包裹。
“什么破烂玩意儿。”陈济安余党里的小宦官踢了踢包裹,“扔了吧。”
“慢着。”老宦官张福蹲下身,枯瘦的手指抚过布面。
他在宫里当差四十年,最认得出这种粗布——是京郊药农常用的裹药布。
他解开扎口,里面掉出个油纸包,还有张无字黄纸。
“无字的?糊弄谁呢。”小宦官嗤笑,“烧了完事。”
火折子“刺啦”一声,黄纸在铜盆里蜷成黑蝶。
张福正要转身,忽觉鼻端一辛——那是种极淡的药香,像薄荷掺着细辛,直往脑仁里钻。
他猛地回头,只见灰烬被风卷起,在空中散成细雾,每一粒都泛着极淡的青金色,像落在雪地上的金箔。
“这是......”张福喉结滚动,眼眶突然发热。
他想起三年前在太医院当差时,曾见过苏锦言调配“醒神散”——那药能让昏迷的人苏醒,药粉遇火便会显形,香气独特得很。
“张公公?”守卫见他发呆,“怎么了?”
“捡!”张福扑过去,用袖口接住半片未燃尽的纸灰,“快,把这些灰全收起来,送赵尚书府!”
赵德昭正在书房写奏疏,见张福捧着个锦盒进来,盒里铺着层棉花,上面沾着星星点点的黑灰。
“老大人,这是今早宫门口拾的。”张福压低声音,“烧了的黄纸,遇风显了药气,像极了苏姑娘的醒神散。”
赵德昭的手顿了顿。
他年近七旬,最信“医者仁心”四个字,可这两年见多了太医院的龌龊,早已寒了心。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显影液”——那是苏锦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