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农社的算盘 账册与绣针的约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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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农社的木牌挂起来那天,阿木特意选了个晴天。

牌子是老哈用漠北的硬木做的,上面刻着“陆海农桑社”

五个字,金大婶用红漆描了边,伊莎在角落刻了朵小小的番茄花,小石头则在背面画了片沉甸甸的稻穗。

开张第一天,就来了不少人。

有长安周边的农户,捧着自家种的瘪粒麦子来请教;有西域来的商人,想换些耐旱的玉米种带回故乡;还有几个高丽的船工,说要学中原的“堆肥法”

,好改良岛上的沙地。

阿木在社里辟了间小账房,墙上挂着三张图:一张是各地作物的“生长周期表”

,标注着南洋胡椒的开花期、东非番薯的收获月;一张是“种子交换簿”

,谁拿了什么种,承收后还多少新粮,都记得清清楚楚;最特别的是张“互助图”

,用不同颜色的线连着人名——老哈帮农户驯牛,农户教老哈育秧;金大婶教绣娘种棉花,绣娘给金大婶缝农具袋。

“阿木先生,这账算得也太细了。”

一个农户指着交换簿上的“借十还十二”

皱眉,“不就几粒种子吗?还要多还两成?”

阿木笑着递过一碗新煮的玉米粥:“您尝尝这个。”

农户喝了口,香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

“这玉米种,是我们用三袋胡椒从南洋换来的,又在试验田试种了两年才敢推广。

多还的两成,不是要赚您的,是留着当新种子,传给下一户人家。”

他翻开账册,指着上面的流转记录,“您看,这袋种子从东非到长安,已经换了七户人家,每一户都多留了点,现在才有这么多苗。”

农户看着账册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忽然明白了:“这哪是借种子,是借个盼头啊。”

他痛快地在簿子上按了手印,“我秋收后多还三成,给你们留着改良土壤用!”

账房外,古丽雅带着绣坊的姐妹们在缝“农具罩”

粗布底子上,用彩色丝线绣着不同的作物图案:给老哈的锄头罩绣着麦穗,给金大婶的镰刀罩绣着棉花,给伊莎的洒水壶罩绣着番茄。

“这针脚得密点,”

古丽雅手把手教一个东瀛绣娘,“不然泥水渗进去会生锈。

你看这波浪纹,要顺着木柄的弧度绣,才贴服。”

东瀛绣娘学得认真,指尖被针扎了也不吭声,只是盯着绣布上的番茄出神:“我们岛上也有种番茄,就是结的果子小,要是能种出你们这样的……”

“能的。”

古丽雅打断她,从竹篮里拿出包好的番茄种,“这是用你们那边的品种和西域的杂交出来的,耐湿,适合海岛气候。

等绣完这几个罩子,我带你去试验田,教你怎么育苗。”

小石头的“农桑图”

越画越厚。

他跟着阿木去田间,把不同作物的生长状态画下来:刚破土的番薯芽像只小手,结满棉桃的棉株像堆雪,最逗的是老哈种的燕麦,风吹过时摇摇晃晃,像一群在跳舞的小矮人。

这天午后,波斯商人哈桑急匆匆跑来,手里捧着个陶罐:“不好了!

我从西域带来的麦种,不知怎么霉了!”

罐子里的麦粒黏糊糊的,长着一层绿毛,散着霉味。

阿木接过陶罐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是回潮了。

西域干燥,长安多雨,得用‘石灰防潮法’。”

他带着哈桑去仓库,教他用石灰袋垫底,再把麦种装进透气的麻袋,“你看,这样既能防潮,又能透气,保管不会霉。”

哈桑看着阿木熟练地操作,忽然红了眼眶:“在波斯,我爹总说‘商人只认利’,可在这儿,你们教我种地、防潮,分文不取……”

“因为我们算的不是一笔账。”

阿木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把麦种带回去种活了,明年就能给我们送新麦;我们把番薯种给你,你就能在波斯推广。

这账,越算越厚,越算越暖。”

夕阳斜照进新农社,账房的算盘声、绣坊的针线声、孩子们的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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