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牢夜审探余孽玉兰暗语藏终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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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的石阶上凝着未干的潮气,混杂着霉味与铁锈味,在暮色里酵成令人窒息的沉郁。

萧彻提着盏油灯,一步步走下石阶,灯芯爆出的火星映在潮湿的石壁上,忽明忽暗,照亮了两侧牢房里关押的柳家党羽——他们大多垂着头,昔日的嚣张被恐惧碾碎,唯有最深处的那间牢房,还透着一股不肯熄灭的执拗。

“吱呀”

一声,牢门被狱卒拉开,铁链拖在地上的声响在空荡的甬道里格外刺耳。

柳老夫人坐在草堆上,髻散乱,华服被尘土染得斑驳,唯有那双眼睛,依旧像淬了毒的冰棱,死死盯着走进来的萧彻。

“七殿下大驾光临,是来欣赏老身的惨状吗?”

她的声音嘶哑,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可惜啊,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相。”

萧彻将油灯放在墙角的石墩上,昏黄的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真相?柳家私藏三千私兵,勾结蛮族意图献城,给六皇子喂毒操控朝政……这些难道不是真相?”

“是,也不是。”

柳老夫人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在牢房里回荡,带着几分疯癫,“私兵是真的,密信是真的,可你以为,凭这些就能扳倒我柳家?太天真了!”

林晚意在牢门外站着,指尖攥着沈氏手札里那页写着“玉兰花开,血祭皇城”

的残页,心跳得像擂鼓。

她不明白萧彻为何坚持要单独审柳老夫人,直到方才玄安大师派人送来消息——天牢的看守里,还有柳家的暗线,今夜极有可能动手劫狱,而柳老夫人要等的“收网”

,或许就在此刻。

“天真?”

萧彻弯腰,捡起地上一根脱落的铁链,在手里轻轻掂量,“那你说说,什么才不是天真?是等你的暗线来劫狱,还是等蛮族的先锋攻破城门?”

柳老夫人的笑容猛地僵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狠厉取代:“你果然什么都知道……但你知道又如何?那批私兵里,有一半是当年镇国公府的旧部,他们欠我柳家的债,迟早要还!”

“镇国公府从不欠谁的债。”

萧彻的声音陡然转冷,铁链在他掌心出“咔咔”

的轻响,“当年兵变,是你柳家勾结外敌,诬陷我父亲通敌,杀害忠良!

赵勇的父亲赵忠,卫峥的兄长卫凛,还有沈夫人的兄长沈毅……哪一个不是死在你柳家的刀下?”

他每说一个名字,铁链就重重砸在石地上一下,震得柳老夫人的身体微微颤。

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血色往事,此刻像潮水般涌来,冲得她心神大乱。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沈夫人的手札里,记着所有真相。”

萧彻直起身,目光如利剑般刺穿她的伪装,“包括你为何如此痛恨镇国公府——因为先皇后临终前,把真正的传位遗诏交给了我父亲,而那遗诏上写的,根本不是当今陛下,而是……”

“住口!”

柳老夫人猛地尖叫起来,像被踩住尾巴的猫,“不许你提先皇后!

更不许你提遗诏!”

牢门外的林晚意心头剧震——沈氏手札里从未明说先皇后的遗诏内容,萧彻这番话,竟是在试探她!

她悄悄后退半步,对埋伏在暗处的秦管家使了个眼色,指尖在腰间的玉佩上快敲击——这是约定的信号,一旦柳家暗线出现,立刻动手。

牢房内,萧彻看着柳老夫人失控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看来我说对了。

先皇后的遗诏,才是你真正想藏的东西,对吗?你费尽心机除掉镇国公府,操控六皇子,甚至勾结蛮族,都是为了阻止遗诏重见天日。”

柳老夫人喘着粗气,眼神里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是又怎么样?那遗诏本就不该存在!

先皇后偏心,放着嫡子不立,偏要立一个……”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猛地闭紧了嘴。

“立一个什么?”

萧彻追问,步步紧逼,“立一个流着镇国公府血脉的皇子?还是立一个……能揭露你当年构陷先皇后的皇子?”

“你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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