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暗影袭榻前(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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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彻提着长剑闯进来时,林晚意正蹲在榻边,指尖轻轻拂过陛下手腕上淡青色的血管。

那上面还残留着刚才施针的针眼,泛着不正常的青黑——二次毒的迹象比预想中更烈,连金针都淬上了一层灰雾。

“怎么样?”

萧彻的玄甲上还沾着血,呼吸急促,显然是一路杀进来的。

他身后跟着的亲兵迅守住门窗,甲胄相撞的脆响在寂静的寝殿里格外刺耳。

“是混在乌头里的牵机引。”

林晚意没回头,声音紧,“刚才换药用的药材被动了手脚,有人在药房的乌头里掺了提纯的毒液,比第一次的剂量猛三倍。”

她捏着金针的手指微微颤抖,针尖刺破皮肤时,陛下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痛哼,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

榻前的矮几上,那朵被压在镇纸下的茉莉花瓣已经黑,边缘蜷曲如焦炭。

早上送来的安神香还剩小半炉,烟气袅袅,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杏仁味——那是牵机引遇热挥的气息,之前竟没人察觉。

“药房那边扣住了两个杂役,招了。”

萧彻的声音沉得像冰,“是苏副将的人,说是收到‘上面’的指令,要让陛下今晚咽气。”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晚意手里的金针,“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林晚意咬了咬牙,将最后一根金针扎进陛下膻中穴:“去取三年生的雪参,要带须的,还有炼丹房的银锅,快!”

她抬头时,额角的碎已被冷汗浸湿,“牵机引遇热会加扩散,刚才换的药里有温阳的药材,现在毒素已经顺着血脉往心脉涌了。”

窗外忽然闪过一道黑影,亲兵长刀出鞘的脆响刚起,就听“噗”

的一声闷响,一支短箭钉在窗棂上,箭羽还在震颤,箭头上裹着的布条写着一行字:“子时三刻,宫墙西侧,换陛下活命。”

萧彻一把扯下布条,眼神骤冷:“他们想调虎离山。”

林晚意却盯着那支箭,忽然想起什么,猛地起身翻找药箱:“不对!

牵机引提纯需要特殊的器皿,宫里只有炼丹房有……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陛下,是想趁乱偷炼丹房的解毒丹!”

她拿出一张泛黄的药方,上面是太医院的秘录,“你看,牵机引的解药需要用炼丹房的地火才能熬成,他们毁了解药,陛下就真的没救了!”

萧彻眼神一凛,当即分兵:“一半人守在这里,另一半跟我去炼丹房!”

他看向林晚意,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这里交给你。”

林晚意点头时,指尖触到陛下冰凉的手,忽然注意到他掌心攥着半块玉佩,上面刻着个“苏”

字——那是苏副将的私印样式。

她心头一沉,将玉佩塞进袖中,抬头时,萧彻已经带着人消失在夜色里,殿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像擂在人心上的鼓。

子时的梆子刚敲过第一响,陛下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溅在明黄色的锦被上,像极了绽开的红梅。

林晚意刚要施针,就见榻前的烛火猛地窜起半尺高,映得墙壁上的人影扭曲变形——那影子手里,正举着一把匕,缓缓朝榻上的人刺去!

烛火骤燃的瞬间,林晚意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影子并非幻觉。

雕花窗棂的缝隙里,不知何时钻进来一道纤细的黑影,玄色夜行衣裹着单薄的身子,手里的匕在火光下泛着冷光,正悄无声息地朝榻上的陛下刺去。

“谁!”

林晚意厉声喝问,顺手抓起矮几上的药杵,朝着黑影掷了过去。

药杵带着风声砸在对方手腕上,匕“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黑影吃痛,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屏风上,屏风应声而裂,露出一张年轻女子的脸——竟是苏清沅身边的贴身侍女,阿碧。

“是你?”

林晚意心头剧震。

阿碧平日里总是低眉顺眼,端茶递水时连头都不敢抬,怎么会藏着这般身手?

阿碧捂着被砸红的手腕,眼神却淬了毒似的盯着林晚意:“七王妃,别怪我,是将军吩咐的——陛下不能活过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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