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棉海号上的晨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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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

“你看这线,”她举起线头给萧彻看,“加了两成椰丝,韧性就翻了倍,用来织船帆再合适不过。”说话间,木梭在她手中翻飞,经纬线交错间,布面上渐渐显露出细密的波浪纹,像被阳光晒暖的海面。

萧彻凑过去,指尖抚过布面的纹路:“这浪纹的间距再调密些,防风性能更好。”他忽然指着布角,“这里加道暗纹,用银线织个‘安’字,既是标记,也图个平安。”

林晚意笑着应下,换了银线继续织。织房里很快飘起细碎的棉絮,混着窗外飘来的海腥气,竟生出种奇异的安稳感。随行的织工们也没闲着,有的在纺线,有的在整理棉种,纺车的嗡嗡声与海浪拍船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首流动的曲子。

午后雾散,阳光变得炽烈。了望哨忽然在桅杆上高喊:“前方发现三艘快船,形迹可疑!”

萧彻立刻起身走向舷边,接过望远镜望去。只见远处海面上,三艘船首尾相接,船帆是暗沉的灰黑色,正朝着“棉海号”的方向驶来,速度极快。

“是海盗。”他放下望远镜,语气平静,“看来有人不想让咱们顺顺利利到南洋。”

林晚意也走了出来,手心微微发紧,却还是镇定地问:“船上的护卫够用吗?”

“够用,但不必硬拼。”萧彻转头对船长低声吩咐几句,船长应声而去,很快,“棉海号”的侧舱门被打开,几捆刚织好的浪纹布被搬到了甲板上,阳光照在布面上,银白的椰丝棉线晃得人睁不开眼。

“这是……”林晚意有些疑惑。

“海盗图的无非是财物,”萧彻低声解释,“咱们就‘送’他们些东西。”他看向随行的南洋使者,使者虽面露紧张,却还是挺直了腰板,“使者放心,有朕在,定保你周全。”

说话间,那三艘快船已逼近。为首的海盗船抛来铁钩,勾住了“棉海号”的船舷,几个手持弯刀的海盗嘶吼着就要跳上来。

“把那几捆布扔过去!”萧彻扬声道。

水手们立刻照做,捆好的浪纹布被推下船,落水时溅起大片水花。海盗们见是几捆布,愣了愣,随即骂骂咧咧地去捞——他们原以为这大船上定是金银珠宝,没成想竟是些“破布”。

就在他们分神的瞬间,“棉海号”忽然调转方向,船尾的水轮猛地加速,船身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同时抛下几包石灰粉,落在海盗船周围,扬起的白雾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好险!”南洋使者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陛下好谋略,竟用棉布作饵。”

萧彻却没放松:“这只是暂时脱身,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他看向林晚意,“你那浪纹布,还有另一层用处。”

林晚意立刻明白过来:“您是说……用布做信号?”

“没错。”萧彻点头,“让织工们在布上织出求救信号,挂在桅杆上,附近若有咱们的巡逻船,定能看见。”

织房里再次忙碌起来,这次却带着几分紧张。林晚意带着绣娘们,用红色的茜草染线在浪纹布上快速绣着——不是寻常的求救符号,而是个简单的棉铃花图案,只有朝廷的巡逻船才认得。

暮色降临时,那三艘海盗船果然又追了上来。就在这时,了望哨忽然高喊:“西北方向发现官船!是咱们的巡逻舰队!”

众人望去,只见远处的海平面上,几艘挂着龙旗的官船正全速驶来。海盗们见状,不敢恋战,调转船头就想逃,却被官船迅速包围。

甲板上响起一片欢呼。南洋使者看着桅杆上飘扬的棉铃花信号旗,又看了看那些被海盗丢下的浪纹布,忽然对着萧彻深深一揖:“陛下不仅有帝王之智,更懂以柔克刚。这棉布在您手中,竟比刀剑还管用。”

林晚意低头看着手里未织完的浪纹布,布面上的“安”字在暮色中闪着微光。她忽然觉得,这趟远航或许注定不会平静,但只要像这浪纹布一样,既能顺着风浪起伏,又藏着不折的韧性,就没有过不去的暗流。

夜深时,萧彻在灯下批阅奏章,林晚意则在旁边整理今日的棉笺。她写道:“第三日,遇海盗,以浪纹布退敌。棉之韧,可御风浪,亦可作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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