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二百一、锋镝遗魄,锐金之气(1 / 2)
黑暗中,无数破碎的画面和声音如同潮水般冲击着我的意识。
金戈铁马,血火交织,旌旗撕裂,战鼓擂破……无数张或年轻或苍老、或愤怒或绝望的面孔在嘶吼、在拼杀、在倒下……冰冷的金属切入血肉的声音,战马濒死的哀鸣,城池陷落时的哭喊……
那是沉淀在这片土地之下,千年未曾散尽的战争记忆,因那邪器的爆炸而被短暂地释放了出来,疯狂地涌入我近乎不设防的精神世界。
痛苦、愤怒、不甘、悲壮……各种极致的情绪几乎要将我的意识撕裂。
就在我感觉自己即将被这股历史的洪流吞没、同化之时——
三股温和而坚定的力量,如同黑暗中亮起的灯塔,牢牢守护住我意识的最后核心。
福建水润玉符散发出清凉的水汽,舒缓地洗涤着那些暴戾的情绪,如同溪流抚平沙砾。
江西地脉玉符传递来厚重的包容,将那些混乱的记忆碎片缓缓吸纳、沉淀,归于大地。
台湾森罗之心跳动着蓬勃的生机,修复着我受损的精神,提醒着我生命的存在与美好。
而始终悬浮于我灵台深处的主天字盒,则散发出冰冷的星辉,如同定盘星般稳定着一切,并将那些过于庞杂的记忆碎片有序地梳理、归档,使其不再具有破坏性,反而化作一段段可供翻阅的、沉甸甸的“史料”。
我仿佛一个溺水之人,终于被拉回了水面。
“咳!咳咳!”我猛地睁开眼睛,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牵动着全身剧痛,胸口如同被巨石压过。
映入眼帘的是灰黄色的天空,以及旁边残破的长城垛口。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硝烟(能量冲击后的残留)和血腥味,但那股令人窒息的狂暴煞气已经消散了大半,只剩下原本就沉淀于此的、相对“平静”的肃杀之气。
我还活着。
挣扎着坐起身,检查自身。伤势不轻,内腑震荡,灵脉也因过度透支而隐隐作痛,但好在根基未损,在三枚玉符的持续滋养下,正在缓慢恢复。
我立刻看向四周。
赵大山躺在不远处,依旧昏迷不醒,但呼吸平稳,似乎只是被震晕了,并无大碍。
而幽府那三人,却已不见了踪影!只在原地留下了几滩暗紫色的、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以及一些破碎的布片。
他们跑了!
是在爆炸中受了重伤仓皇逃窜?还是见事不可为,果断撤离了?
我心中警惕,强忍着疼痛,仔细观察四周,确认没有埋伏后,才稍微松了口气。看来那场失控的爆炸也让他们付出了惨重代价。
我的目光立刻投向那邪器罗盘爆炸的中心。
那里只剩下一个焦黑的小坑,罗盘早已化为齑粉。然而,在小坑的中心,一点亮白色的光芒正在微微闪烁,如同黑夜中的寒星!
就是它!我昏迷前看到的光芒!
那光芒并不刺眼,反而给人一种极度凝练、纯粹的感觉,锐利中带着一种深沉的悲伤与坚毅。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随着距离拉近,我怀中的主天字盒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带着强烈渴望与共鸣的嗡鸣!另外三枚玉符也微微震颤,似乎在对那亮白光点表示着敬意。
终于,我看清了那光芒的来源——
那并非完整的玉符或器物,而是一枚约半指长、通体亮白如雪、形状不规则的金属碎片!
它像是某种古老兵器(也许是箭镞或刀尖)的残片,表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和细微的裂纹,却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锋锐之气。那亮白的光芒,正是从碎片内部渗透而出的、高度凝聚的兵煞精髓与英灵执念,在失去了邪器污染后,显现出的最本源、最纯净的状态!
河北天字盒残片——【锋镝遗魄】!
它并非人为铸造,而是这片古战场千年兵煞与无数英烈不屈战意自然凝聚而成的结晶!是真正的“天地之器”!
那幽府想要炼化的,就是它!但他们用的方法太过邪恶,反而激发了它的本能反抗,最终在爆炸中驱除了杂质,显露出了本体!
我伸出手,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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