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一百、执念消融,波澜再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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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理解“天字盒”是什么,但我传递的那份“守护”的意志和“传承”的事实,似乎穿透了时空的隔阂,触及了他们执念最核心的部分。

那股磅礴的煞气,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软化。冰冷的杀意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弥漫开来的悲凉与释然。

脑海中那些混乱的嘶吼和喊杀声渐渐平息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响彻在灵魂深处的、带着无尽疲惫却又有一丝欣慰的叹息。

……善……守……

紧接着,那无形的军阵洪流开始缓缓流动,不再是狂暴的冲击,而是变得有序、庄重。它们仿佛列成了最后的仪仗,朝着某个方向——或许是那片祭祀区的核心,或许是更遥远的时空——缓缓“行进”。

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却不再令人心悸,反而带着一种慷慨赴死后的宁静与归乡的安详。

“锵…锵…”的金属摩擦声,也变得如同送别的挽歌。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高举着天字盒,像一个为古老英灵送行的守望者。

星光与盒子的辉光交相辉映,照亮了我苍白却坚定的脸。

我能感觉到,那凝聚了数千年的执念,正在一点点地消散,融入地脉,化作这片土地永恒记忆的一部分。那股令人不安的死气和阴冷,也随之一同散去。

夜风再次吹过山坳,带来了草木的清新气息。

虫鸣声重新响起。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我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坐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举着盒子的手臂酸痛得不停颤抖。

天字盒的光芒渐渐收敛,恢复了古朴的模样,只是盒体依旧温热。

结束了。

这场跨越三千年的对话与风波,终于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暂时画上了句号。

我看着恢复寂静的山林,心里头百感交集。有后怕,有庆幸,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敬仰。

这些古老的英灵,他们或许野蛮,或许蒙昧,但他们为了守护自己所珍视的一切而战死沙场、魂牵故土的执着,值得敬畏。

而那个隐藏在暗处、试图操纵这股力量的杂碎……

我挣扎着爬起来,眼神冷了下来。

他跑了。但他留下了痕迹。

天字盒清晰地记录下了他那邪异能量的特征。而且,他两次出手,目标明确,手法熟练,绝对不是路过打酱油的。

他一定还会回来。或者,去往别处,寻找下一个可以利用的“古董”。

我收拾起破碎的祭品,对着那片土地深深鞠了一躬。

“放心咯,老子说话算话。这片地,我罩了。”

“至于那个躲躲藏藏、玩阴招的家伙……”

我捏紧了天字盒,感受着那逐渐平复、却依旧沉稳的地脉波动。

“我们慢慢来策。”

夜色渐淡,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而我的湖湘巡守之路,才刚刚揭开幕布一角。

回到长沙,像是从一场三千年的旧梦里醒了过来。

城里头依旧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五一广场的人流能把你挤成肉饼,坡子街的火宫殿臭豆腐香味能飘出三里地,湘江边的风带着水汽和霓虹灯的味道。这种活生生的、热辣辣的烟火气,狠狠地把我从宁乡那片浸透着铁血与执念的土地里拽了回来。

我先回了自己那小窝,结结实实睡了一天一夜。灵体深处的暗伤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我化龙池和炭河里的凶险不是做梦。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搞碗地道的辣椒炒肉码子的米粉,呷得满头大汗,这才感觉魂魄归位,真正活过来了。

缓过劲来,就得干活。我挨个给几位“老顾问”汇报工作。

先是视频打给陈嗲嗲。嗲嗲看到我全须全尾地回来了,长舒一口气,又开始策:“我就讲咯,你伢子命硬,阎王爷暂时还不收。哪像我们老家伙,经不起咯样折腾喽……”我把宁乡的经历细细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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