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放牛郎(1 / 2)
落魄村落的暮色里,老黄牛蹄声踢踏着被啃食干净的杂草,提醒身上的主子该启程回家。
白勺晃了晃草帽上的草屑,指尖摩挲着牛角上挂的粗布口袋。
里头装着刚摘的红丰杏,表皮还沾着清晨露水。
隔壁村村长,戚老汉撑着木船靠岸时,他正用柳枝编草蝈蝈,哼着的童谣混着槐花香飘过来:黄牛背上坐娃娃......
白勺又来放牛啊!戚老汉掀开筐上的粗麻布,露出青里透红的桃子,挑俩最大的,给你和白米尝尝鲜。
少年仰起晒得黝黑的脸,笑出一口白牙:戚叔,您家桃树怕是通了灵,这桃儿比去年还甜两分水。
他探手从布袋里抓出杏子,橙黄果皮蹭过粗糙的掌心,尝尝我家门前那棵老杏树的果子,今年结得密,把枝桠都压弯了腰。
老村长接过杏子在衣襟上蹭了蹭,咬开时汁水溅在皱纹里:你这娃子,嘴比蜜还甜。他抬头看了眼天边火烧云,竹筐往肩上一扛,赶紧回家吧,日头落尽前得把船拴稳当。你阿弟准是又趴在门槛上望星星呢。
四十米宽的河面浮着粼粼波光,白勺牵着牛踏过独木桥时,远远望见自家土坯房烟囱飘起细烟。
十六岁的白米正踮脚够灶台上方的陶罐,听见脚步声立刻转身,眼里映着跳动的油灯火苗:哥!今儿集上杏子卖得快,换了玉米籽和......
少年忽然噤声,盯着哥肩头晃悠的竹篮。
里头躺着只羽毛斑斓的野鸡,尾翎上的蓝绿色光斑像浸了水的琉璃。
撞在山楂树上晕过去了。白勺晃了晃草帽,露出藏在帽檐下的野姜,今晚咱喝鲜鸡汤,配你最爱的辣白椒。
白米的喉结跟着竹篮轻颤:哥,这鸡翎子比戏班子里的头饰还好看......
傻小子,白勺屈指弹他额头,指尖蹭过少年晒脱皮的脸颊,留着给你缝毽子,肉可不能糟蹋。去菜畦摘三根辣白椒,要顶尖红透的。
“哥,这野鸡长得可真俊,咱养着好不好?”白米瞧着头垂在篮筐边上的彩色鸡毛,突然觉得手上的食物不香了,连忙扒拉着筐子往里瞧。
“还有两桃,去洗了,隔村戚叔给的。这鸡养着要吃粮食,就你买回来的这点东西,能够它吃几回阿……”
“那还是杀了吧,我想喝鸡汤,烤鸡翅……可惜了这鸡有点小……要不风干了留着咱过冬吃……”白米看着简陋的厨房内那少的可怜的食物,再瞧瞧手中的那个头不大的野鸡,突然觉得这鸡也不香了。
“弟,有哥在,别为以后担心。那咱把鸡架子留着烧汤,这翅膀和鸡腿剁下来烤着吃?”
我瞧着这愁眉苦脸的小馋猫,立马提议,”粥差不多了,捞上来,我去杀鸡,正好将用剩下的鸡油混着野姜、葱刷个涂层,一会儿你去菜地里摘几个辣白椒提提味。”
我将鸡用开水淋了几遍,坐在厨房门口开始拔毛。
“行嘞,粥留着明早,今儿咱开荤喝鸡汤吃烧鸡哦……”白米瞧着自家哥哥雷厉风行的模样满眼的崇拜。
厨房角落的观音像落着薄灰,白米对着父母的衣冠冢偷偷比了个心。
铁锅倒油时滋啦响,他看见哥哥剖开鸡腹的手稳如刀俎,月光从破窗纸钻进来,在那人后颈旧疤上织了层银边。
那是一个月前被牛撞伤的地方,可自从哥哥醒来,竟好像变了人一样。
“白米,起锅,咱开始熬鸡油大料。”我从鸡内侧挖出一根手指长的鸡油,对着里面神神叨叨的小东西喊了一声。
“来喽……”
这天晚上,白米吃过了这十几年以来的第一顿肉,鲜鸡汤泡馒头块,炭火烤鸡翅,吃得满脸油光,幸福地吧唧着嘴巴。
“慢点吃,都是你的。鸡架里的肉,我取了些,用鸡肠子混着些仅剩的面粉大料沫沫做了10个粉肠子,腌在盐缸里,薰上,留着咱吃到秋天。”
我将剩下的鸡架子用清水洗干净放盘子里,从篓子里拿出来回来时捡的山核桃,开始剥壳。
收拾好厨房的白米,瞧着我在捣鼓着核桃很疑惑地问道:”哥,你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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