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中药店卖麝香囊(1 / 2)
兄弟俩扛着沉甸甸的獐子回到李家院子时,暮色已然四合。那比野猪小巧却更显稀罕的猎物,再次引来了左邻右舍惊奇的目光。但这一次,李卫国没有多做停留,只是朝围观的人点点头,便和李建国快步进了屋。
“呀!这是……獐子?”王桂芬围着看了一圈,她活了大半辈子,也只见过几次这东西。
“嗯,”李卫国将獐子放在院中角落,对家人嘱咐道:“这东西先别声张,我处理一下。”
他没有像处理野猪那样大张旗鼓,而是取来清水和锋利的剥皮小刀,在煤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开始独自处理这只雄獐。他的动作细致而专注,小心翼翼地剥开獐子腹部的皮毛,避开那个特殊的腺体——。
当他最终将那个梨形、带着特殊膻香气味的囊状物完整取出时,即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出他眼中闪过的亮光。他用干净的软布将其仔细包裹好,揣进怀里,这才将剩下的獐子肉交给母亲和大嫂去处理。獐子肉也是难得的美味,但他知道,怀里那个小东西,才是真正的宝藏。
第二天,李卫国没有再去深山。他等李建国去上工后,揣着那个用布包了好几层的麝香囊,再次来到了公社。他没有去供销社,而是径直走向了公社唯一的那家药材收购站。
收购站里弥漫着各种草药混杂的气味,一个戴着老花镜、干瘦的老先生坐在柜台后,正用戥子称着药材。
李卫国走上前,没有说话,只是将那个层层包裹的布包轻轻放在柜台上,然后慢慢打开。
当那枚呈暗褐色、带着特殊油脂光泽和浓郁异香的麝香囊完全显露出来时,老先生推了推眼镜,身体微微前倾,浑浊的眼睛里骤然迸发出一道精光。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麝香囊,凑到鼻尖仔细闻了闻,又用手指轻轻捏了捏,感受着它的弹性和饱满度。
“好东西!”老先生抬起头,上下打量着李卫国,语气带着一丝惊讶和审视,“成色很足,分量也不轻。小伙子,这东西……可难得啊。”
“山里偶然碰到的。”李卫国面色平静,语气淡然,“您看,能给个什么价?”
老先生沉吟了片刻,伸出三根手指,又缓缓加上一根:“四十块。这是最高价了,还得是看你这东西确实好。”
四十块!李卫国心中一震。这几乎相当于一个正式工人一个多月的工资!他知道麝香值钱,但这个价格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期。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略作犹豫,便点了点头:“成,就按您说的价。”
老先生见他如此爽快,也不再啰嗦,利落地开票、付钱。四张崭新的大团结递到李卫国手里,带着油墨的特殊气味,沉甸甸的。
揣着这意外而来的巨款,李卫国的心跳有些加速。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在公社的街道上慢慢走着,心里盘算开来。打猎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风险大,收入也不稳定。这四十块钱,加上之前卖野味攒下的,或许可以做点别的打算。搞点家庭副业?或者寻找更稳定的门路?
正思忖间,他看到几个穿着蓝色工装、骑着自行车的人说笑着从公社大院出来,车把上挂着网兜,里面装着鱼肉。那是公社农机站的工人,是这个时代令人羡慕的“铁饭碗”。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在他脑中闪过——或许,应该想办法让大哥李建国去试试能不能找个临时工的活?哪怕是在农机站帮着打杂,也能见见世面,学点技术,总比一辈子土里刨食强。而且有了工人身份,将来很多事情都会方便很多。
这个想法让他精神一振。他知道这很难,需要钱,更需要门路。钱,他现在有一点点了;门路……他想到了昨天收下猪头的村长王福根。
回到村里,李卫国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王福根家。他没有空手,揣了一包今天在供销社买的“大前门”香烟。
王福根见他来了,很是热情。李卫国递上烟,闲聊了几句村里的事,才貌似不经意地提起:“福根叔,我看公社农机站挺忙的,不知道缺不缺人手?我哥建国,您知道的,老实肯干,有一把子力气,要是有机会,哪怕是个临时工,也能给家里添点进项。”
王福根接过烟,在鼻子下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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