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黄池星槎（2 / 3）

长惨白色尾迹的……彗星！如同上苍震怒掷下的冰寒巨矛，毫无征兆地从西北方向的苍穹深处，撕裂了湛蓝的天幕，朝着东南方向，朝着黄池会盟之地的上空，带着毁天灭地的恐怖威势，疾速贯空而来！

“啊！扫帚星！”

“彗星袭日！大凶！大凶之兆啊！”

“天罚！这是天罚！”

短暂的死寂后，整个黄池会场瞬间炸开了锅！诸侯们面无人色，惊恐万状！有胆小的国君直接瘫软在地，瑟瑟发抖！晋定公手中的玉圭“当啷”坠地！鲁哀公吓得几乎晕厥！连夫差麾下那些身经百战、杀气腾腾的“数刃”甲士，面对这煌煌天威，也不禁面露惧色，阵型微乱！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什么霸业，什么盟誓，在这毁天灭地的天象面前，都显得如此渺小可笑！

“肃静！”夫差强作镇定，厉声大喝，试图压制混乱。但他自己握着王座扶手的手指，也因用力而骨节发白，目光死死盯着那颗越来越亮、越来越近的惨白彗星，心中亦掀起惊涛骇浪！彗星袭日！此等凶兆，偏偏出现在他黄池称霸的当口！莫非……上天真的不满？

就在这人心惶惶、秩序濒临崩溃的千钧一发之际！

观星台上的周鸣，再次发出了那冰冷而充满魔力的声音：

“大王勿忧！天道虽示警，然一线生机，已在东南！”

他的双手依旧按在水晶圆盘上，指尖似乎在以一种极其玄奥的轨迹快速滑动、点按。随着他的动作，浑仪内部那些疯狂运转的铜球和齿轮，速度竟开始缓缓降低！更令人骇然的是，浑仪上方投射出的、代表彗星运行轨迹的一道惨白光束（通过复杂的透镜和反射装置实现），其指向的角度，竟也随着周鸣手指的划动，发生着极其细微、却又清晰可见的……偏移！

周鸣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响彻全场：

“此彗星，名曰‘蚩尤之旄’！乃上古兵主怨气所化！其行轨，本应直贯紫微，冲撞帝星，引动九州兵燹，赤地千里！”

“然——”

“大王得天眷顾，身负‘数刃’神锋，掌‘通天’海图！此二者，皆蕴天道至理！臣以神锋之‘数’为引，海图之‘理’为基，运转浑天，推演轨迹！”

“看！”

他猛地指向浑仪投射的光束！只见那道代表死亡轨迹的惨白光束，在浑仪上方，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硬生生地……绕开了代表“紫微帝星”位置的光点！光束的末端，最终落在了浑仪象征东南海域的一片深邃幽蓝的区域！

“轨迹已偏！凶煞已引！”周鸣的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却又充满振奋，“‘蚩尤之旄’受大王神威牵引，其怨煞戾气，已被导入东南汪洋！此劫……已解于海天之外！”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神力”，天空中那颗拖着长长尾迹、令人窒息的惨白彗星，在无数双惊恐目光的注视下，其运行的轨迹竟真的在黄池上空发生了一丝极其细微、却又足以被感知到的……偏转！它那毁灭性的光芒，擦着会盟之地的边缘，带着不甘的尖啸（心理作用），朝着东南方辽阔无垠的大海深处，疾驰而去，最终消失在蔚蓝的天际线！

“偏……偏了！真的偏了！”

“神迹！神迹啊！”

“吴王神威！竟能引开天罚彗星！”

“渔父先生真乃神人也！通天彻地！”

短暂的死寂后，是震耳欲聋的、混杂着极度恐惧与劫后余生狂喜的呼喊！诸侯们看向夫差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与臣服，如同仰望真神！看向观星台上那佝偻身影的目光，则如同看着沟通天地的使者！

夫差胸膛剧烈起伏，刚才那一刻的惊心动魄，此刻尽数化为无边的狂喜与万丈豪情！引开天罚彗星！这是何等的神威！何等的天命所归！他猛地站起身，仰天狂笑，声震四野：

“哈哈哈！天佑大吴！寡人承天景命，手握神锋，掌有海图，上苍亦为之辟易！区区彗星，焉敢犯吾锋芒？！此乃昭示，寡人之路，在汪洋！在星海！在长生！”

他炽热如熔岩的目光猛地射向观星台上的周鸣：“渔父！东南汪洋，果能化戾气为祥和？果有那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