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双身疑阵(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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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家中老母病情!”

金饼、珠玉、布帛如同流水般堆到墨翟的案头。他神色不变,有条不紊地收下财物,指引着不同的人摇动那神奇的“避祸算器”。每一次摇动,磁针都随机指向不同的复杂符文(实则是内部复杂的齿轮组联动和磁针扰动造成的伪随机),墨翟则根据自己编撰的“卦辞”和临场观察求问者的身份、表情,给出模棱两可却又总能切中部分心理的“预言”。

“吉中藏凶,贵人相助,然需防口舌!”

“破财消灾,东行大吉,遇木逢生!”

“静守待时,旬日之内,必有转机!”

他的预言,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在市井间迅速炸开!每一个得到“预言”的人,都成了这“周天算器”神异的狂热宣传者。“周鸣遗泽”、“神机妙算”、“预知祸福”的传说,裹挟着对那神奇青铜器物的惊叹,如同瘟疫般在临淄的大街小巷蔓延开来,甚至传入了稷下学宫和齐侯的宫墙之内。一种对“天算”敬畏、对未知命运寻求指引的躁动情绪,在齐地悄然滋生。

晋阳,智氏府邸。

豫让将三份来自不同渠道、用不同方式加密的密报,呈到了智伯瑶的案头。一份详述晋阳城头“星光照字”引发的军民恐慌;一份记录了郢都章华台“引星陨雨”的骇人场景和楚廷震动;最后一份则描绘了临淄市集“避祸算器”引发的狂热浪潮。

智伯瑶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盯着那三份密报,仿佛要将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嚼碎!周鸣!周鸣!这个名字如同跗骨之蛆,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魂归星海?化身千万?招引星陨?预卜吉凶?”智伯瑶的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充满了暴戾与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荒谬!定是有人假借其名,装神弄鬼!赵牧!阿青!还有那个临淄的墨家小子!必是他们在捣鬼!”

“主上明断。”豫让垂手而立,“然此三人,分处晋、楚、齐三国,行事手段迥异,却皆以‘周鸣’之名,于同一时段掀起如此波澜。其背后必有极精密的筹划与协调。非深谙人心、通晓数术、且掌握我等难以想象之秘法者,不能为也。此等手笔……”他顿了顿,声音更沉,“恐非单纯人力所能企及。即便周鸣身死,其‘算’道,其‘势’,已如燎原之火,非刀兵可灭矣。”

智伯瑶猛地站起身,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在厅堂内焦躁地踱步。窗外,晋阳城头那幽冷的“算圣归天,智火焚晋”八个大字,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在夜色中散发着不祥的光芒。郢都星陨的传闻,临淄的预言狂热,如同无形的枷锁,缠绕在他的心头。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手中的十万雄兵,在这鬼神莫测的“算”势面前,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传令!”智伯瑶猛地停下脚步,眼中凶光闪烁,却终究掺杂了一丝审慎,“攻城……暂缓!各部谨守营盘,加派斥候巡逻!给我查!彻查!晋阳城内如何弄出的鬼字!楚国星陨是真是假!临淄那鬼东西到底什么名堂!还有……”他猛地转头,目光如刀刺向豫让,声音冰冷彻骨:

“给我找到那个墨家小子!把他手里那鬼算器,连人带东西,给我‘请’回来!我要亲自看看,这装神弄鬼的‘天算’,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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