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御花园的吐槽与“故交”的信(2 / 3)
裙,比前几次见面多了些生气,但依旧低眉顺眼,看不出什么异常。
终于,钱皇后借口要去看看新进的几盆牡丹,带着宫女离开了亭子,似乎是有意给两人留下空间。
亭子里顿时只剩下林锋然和江雨桐两人。花香馥郁,蜜蜂嗡嗡,气氛却比刚才更加尴尬。
林锋然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呃……在宫外住得还习惯吗?”
“谢陛下关心,一切安好。”江雨桐的回答依旧标准得像尺子量出来的。
又是一阵沉默。林锋然憋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朕听说……前两日,有人给你送了封信?”
江雨桐端茶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轻声答道:“是。一位……旧识家中仆从转交的问候信。”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哦?旧识?”林锋然端起茶杯,掩饰着自己的紧张,“是哪家的故交?朕认识吗?”
江雨桐抬起眼帘,看了林锋然一眼,那目光平静无波,却仿佛能看透他的心思。她沉默了几秒,才缓缓道:“是……已故吴翰林家的公子。吴翰林曾是家父故交,早年有些来往。吴公子信中说……听闻民女返京,特来信问候,并无他事。”
已故吴翰林的公子?林锋然在脑子里快速搜索着,好像是有这么个清流翰林,几年前病故了,家风似乎还不错。这个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似乎没什么问题。但他心里那点疑虑并未完全打消,总觉得这事太巧了。
他“哦”了一声,一时不知该怎么继续追问下去。难道直接问“信里真的没写别的”?那也太刻意了。
气氛又冷了下来。林锋然心里憋着关于朝堂的烦闷,又纠结着那封信,情绪越发低落,忍不住叹了口气,望着亭外开得正盛的海棠,喃喃道:“你说,想办点实事,怎么就这么难呢?不过是想让底下人做事清楚点,有效率点,怎么就成了十恶不赦、违背祖制了?一个个引经据典,道理比谁都大,可事情呢?一件件办得糊里糊涂!”
他这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江雨桐倾诉。说完,他才觉得有些失言,在一个“外人”面前抱怨朝政,实在不是皇帝该做的事。
江雨桐静静地听着,没有立刻接话。她顺着林锋然的目光,也望向那片海棠花,微风拂过,吹落几片花瓣。她沉默了片刻,才轻声开口,声音像花瓣落地一样轻,却清晰地传入林锋然耳中:
“陛下可知《诗经·豳风》有云:‘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何?匪媒不得。’”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然后才继续道,“改变成法,如同砍伐新的斧柄,并非有斧头就能成功。欲变其事,先变其心。人心若不易,纵有良法,亦如无斧伐柯,徒劳无功。陛下欲立新规,或许……当效古人‘媒妁之言’,需有足以令人信服之‘媒’,循序渐进,方能使人心悦而诚服,非一纸诏令可强求。”
她的声音不急不缓,引用的典故也并不生僻,但其中蕴含的道理,却像一道光,瞬间照进了林锋然纷乱的心绪。
是啊!“匪斧不克”!他空有皇帝的权力这把“斧头”,却忽略了最关键的执行者——“人”的心!他想强行推行KPI,就像拿着斧头硬砍,不仅砍不动,反而会激起更大的反弹。他需要的,是一个能让朝臣们理解和接受的“媒妁”,一个能够引导人心、逐步转变观念的过程,而不是粗暴的命令!
这个道理,他从现代管理学中不是不懂,但身处局中,被焦虑和愤怒冲昏了头脑,反而忘了最基本的东西。此刻被江雨桐用如此婉转而又一针见血的方式点破,他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他猛地转过头,第一次真正认真地、带着惊异和探究的目光,看向身旁这个始终低眉顺眼的女子。她不仅仅是一个共过患难的难友,也不仅仅是一个心思细腻的才女,她有着超越时代和性别的、对世情和人心的深刻洞察力!
“你……”林锋然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感谢?钦佩?还是为自己的莽撞感到惭愧?
就在这时,舒良气喘吁吁地从小径那头跑了过来,脸上带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