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图穷匕见（2 / 3）

不够，需要更直接的证据，比如……他们传递消息的渠道，或者与瓦剌勾结的密信！

他想起了范广之前截获的那封通敌信，以及“暗光”的警告。对手的联络渠道一定非常隐秘。他吩咐舒良，加大力度监控曹吉祥和逯杲的所有对外联络，特别是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人物和偏僻渠道。

然而，曹吉祥和逯杲显然也察觉到了危险，变得更加警惕和狡猾。

曹吉祥虽然依旧“病”着，但通过他掌控的内廷势力，开始悄悄清洗可疑的太监宫女，换上绝对忠诚的心腹。他对乾清宫和司礼监的渗透和控制，进一步加强，林锋然甚至感觉连自己身边的茶水饮食，都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

逯杲则利用锦衣卫的职权，以“肃清瓦剌细作”为名，在京城大肆搜捕，实际上是在排除异己，打击那些可能忠于皇帝的官员和将领，搞得人心惶惶。他甚至派兵“保护”了几位重要大臣的府邸，美其名曰防止奸细渗透，实则进行监视和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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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北京城内暗流汹涌，一种无形的恐怖气氛在蔓延。林锋然感到自己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困住了，行动处处受制。

这天傍晚，林锋然正在与于谦商议城防部署，一个小太监匆匆进来，在于谦耳边低语了几句。于谦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于爱卿，何事？”林锋然问道。

于谦犹豫了一下，沉痛地道：“陛下，刚刚得到消息……兵部职方司郎中（负责地图、军令传递的官员）王伟，昨夜在家中……自缢身亡了！留下遗书，说……说自己误信奸人，泄露军机，无颜见陛下，以死谢罪！”

王伟？林锋然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是个勤勉能干的官员，掌管军令传递，职位关键。他怎么会突然自尽？还承认泄露军机？

林锋然第一个念头就是：灭口！这绝对是曹吉祥和逯杲干的！他们怕王伟知道什么内情，或者本身就是他们传递消息的环节之一，现在眼看事情要败露，就杀他灭口，还伪造遗书，把泄露军机的罪名扣在一个死人头上！

歹毒！太歹毒了！

林锋然气得浑身发冷。对手这是在向他示威，也是在切断他可能查到的线索！

“陛下，”于谦忧心忡忡地说，“王伟一死，军令传递系统可能会出现混乱，眼下正是备战关键时刻……”

“朕知道了。”林锋然打断他，声音冰冷，“王伟的后事，你妥善处理，抚恤家属。军令传递之事，你亲自挑选绝对可靠的人接手！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绝不能再出纰漏！”

“臣遵旨！”于谦领命而去。

看着于谦沉重的背影，林锋然知道，决战的时刻快要到了。曹吉祥和逯杲已经图穷匕见，不再掩饰他们的獠牙。他们这是在为最后的摊牌做准备，要么趁乱掌控京城，要么……在城破时投靠新主！

他必须抢在他们前面动手！

可是，直接证据还不够充分，贸然动手风险太大。他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他们彻底暴露的契机！

就在这时，舒良又一次匆匆赶来，这次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和紧张：

“陛下！东厂埋伏在曹吉祥外宅附近的暗哨，发现一个形迹可疑的更夫，总是在特定时间出现在曹府后巷，与府内一个负责倒夜香的小太监有短暂接触！咱们的人……咱们的人刚才冒险靠近，隐约听到那小太监对更夫说了句……‘主子问，那边什么时候动手’！”

更夫？夜香太监？隐秘的接头！问“那边什么时候动手”？

林锋然的心脏猛地狂跳起来！这难道就是曹吉祥与外界（很可能是瓦剌）联络的底层渠道？！他们问的“动手”，是指瓦剌攻城？还是指……宫内的政变？！

机会来了！

“给朕盯死那个更夫和夜香太监！”林锋然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不要打草惊蛇！朕要看看，他们到底要动什么手！”

（第74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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