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皇庄里的试验田(3 / 4)
差。
这事儿,关系到天下百姓能不能吃饱饭,比造宫殿、卖蜂窝煤,分量重多了。你敢接吗?”
“吃饱饭……” 赵铁柱喃喃地重复着,眼里的光更亮了。他想起小时候跟着爹逃荒,三天没吃一口米,差点饿死在路边,那种饿到烧心的滋味,他记了一辈子。
蜂窝煤让他觉得自己能干大事,可 “让百姓吃饱饭” 这五个字,比任何事都重。
他猛地挺直腰杆,那根曾抵住院角老槐树的腰板,绷得像块铁板:“敢!东家怎么说,小的就怎么做!保准一丝不差!”
没一会儿,王有福就领着七八个庄户来了。
这些人一个个面黄肌瘦,棉袄上的补丁能数出十几块,站在那儿局促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为首的是个干瘦老头,背有点驼,脸上的皱纹深得像田埂,可一双眼睛却清亮得很 —— 他是庄里的老把式徐老栓,种了一辈子地,侍弄菜畦是把好手。
朱祁镇扫过众人,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今日找你们来,是要在这百亩地上试新法子种地。活计可能比平时繁琐,规矩也多,但工钱翻倍,一日管三顿饱饭 —— 顿顿有米有菜,管够。愿意干的,留下听赵师傅安排;不愿意的,现在走,绝不怪罪。”
“工钱翻倍?还管三顿饱饭?”
这话一落地,庄户们里就起了骚动。一个叫狗蛋的年轻汉子,攥着破棉袄的衣角,喉结上下滚了滚 —— 他家里还有个生病的娘,天天喝稀粥,要是能顿顿有米,娘的病说不定能好点。
一个中年妇人怀里抱着块破布包,里面是给孩子留的半块窝头,她眼圈一下子红了,悄悄拉了拉男人的袖子,嘴型动了动:“咱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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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一个老头,手伸进怀里摸了摸揣着的硬窝头,手指都在抖 —— 那是他今天的午饭,要是留下,就不用再啃干硬的窝头了。
徐老栓没说话,往前挪了一步,稳稳地站到了赵铁柱身边。这个动作比任何话都管用,狗蛋第一个跟着站过去,接着是那对中年夫妇,没一会儿,七八个人全站齐了。
朱祁镇没耽搁,领着他们往堆肥场走,手里还拿着根树枝:“堆肥的法子,按我说的来 —— 人粪尿三成,牛马粪四成,碎秸秆两成,草木灰一成,比例一斤一两都不能错!”
他蹲下身,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方框:“铺的时候要分层,一层料一层薄土,像盖房子砌砖,要匀,要压实。湿度最关键 —— 抓一把能攥成团,松开手轻轻一碰就散。太湿了会烂,太干了沤不透,肥力就跑了。”
说着,他从侍卫手里接过个竹筒 —— 那是早让工程局按他画的图纸做的温度计,竹筒里装着酒精,管上画着刻度。他把竹筒插进刚堆好的粪堆里:“发酵跟打铁看炉火一样,温度不到五十度,肥力激不出来;超过七十度,养分就烧没了。每天翻一次堆,每次都要测温度,记下来。”
赵铁柱听得极其认真,手里拿着个小本子和炭笔 —— 他不认几个字,就用自己的法子记:画个大圆圈代表温度高,小圆圈代表温度低,画横线记翻堆的次数。等朱祁镇说完,他直接跳进半人深的肥坑,用手抓了把粪料,又摸了摸竹筒,抬头喊:“东家!这湿度还差些,温度也低,是不是得再加点碎秸秆?跟调铁水似的,得补点‘松活’的!”
朱祁镇站在坑边,眼里露出赞许的笑:“没错,加两成秸秆,调调碳氮比。”
徐老栓也蹲下身,抓了点粪料在指尖捻了捻,又眯着眼看了看那竹筒温度计,嘴里喃喃道:“这么细…… 这么讲究…… 怕是真能成……”
这边正忙得热火朝天,田埂边的枯柳林里,却藏着一双阴鸷的眼睛。
李福安缩在树后,手里攥着根枯枝,指节都泛了白。他是王振派来的 —— 自从蜂窝煤断了炭商的财路,王振就心里发慌,总觉得小皇帝在搞什么名堂,这次听说皇帝出宫去了永丰庄,赶紧让李福安跟过来。
李福安看着朱祁镇在粪堆边手把手教庄户,又看着他和赵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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