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相顾无言(2 / 4)
己只是脱力,让先去照顾重伤员。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那些钢铁巨兽,那些士兵手中造型奇特、却拥有毁灭性力量的枪械。刚才那金属风暴撕裂血肉之躯的画面,那超远距离精准点杀高手的狙击,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
他不禁低下头,摊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曾经拿起粉笔,在黑板上书写文字与公式,传递着知识与理性;后来,机缘巧合,它开始结印,引动天地间微弱的灵气,绘制符文,修炼那玄而又玄的法术。他一步步走来,从一名普通的、相信科学逻辑的教师,变成了如今这个身怀异术、踏入光怪陆离的江湖之人。
他确实变强了。能引火球照明,能以轻身术短暂腾挪,能布设简单的防护阵法,甚至能用精神力量影响他人的心智。这些能力,在之前与邪教徒的周旋和战斗中,都曾发挥过作用,让他一次次化险为夷,让他甚至产生过一种“我已非凡俗”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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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天,就在刚才,那短短几分钟内发生的一切,将他所有的认知和那一点点膨胀的错觉,彻底击得粉碎!
苦修多年的内力,抵不过一颗呼啸的子弹。 精妙绝伦的剑法,快不过枪口喷吐的火舌。 玄奥莫测的法术,在形成效应之前,施法者恐怕早已被打成筛子。 就连那诡异莫测、能凭空出现掳走幽冥教主的蓝光,虽然超出了陈威部队的预料,但其展现出的,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更高级的“技术”?
自己修炼的这些…真的有用吗? 云清朗在心中反复叩问自己。 在冷兵器时代,或许他是万人敌的猛将,是受人敬仰的“仙师”。 但在这些钢铁洪流面前,他的法术,他的修炼,意义何在?难道最终的作用,只是比普通人能多挣扎几下,死得稍微“体面”一点?或者,就像王二狗之前开玩笑说的,以后开个风水摊子,帮人看看相、驱驱邪?
一种深沉的无力感和价值迷失感,如同冰冷的雪水,浸透了他的四肢百骸。他一直赖以生存、并为之努力的两个世界——理性的科学世界和玄妙的法术世界——在此刻发生了剧烈的、近乎毁灭性的碰撞。他过去的坚持和信念,在这场碰撞中摇摇欲坠。
与陷入哲学性迷茫的云清朗截然不同,王二狗被军医包扎着伤口,龇牙咧嘴地吸着冷气,眼神却一直在那些装甲车和士兵的装备上逡巡,充满了纯粹的好奇和惊叹。
“啧啧,这铁疙瘩,真带劲!这铁皮得多厚?跑起来比千里马还快吧?” “嘿,老总,您这烧火棍…呃,您这枪,能让我摸摸不?就摸一下!保证不乱动!” “刚才那‘哒哒哒’响的是啥?好家伙,跟过年放鞭炮似的,就是这鞭炮也太凶残了…” 他甚至试图跟旁边一个面无表情站岗的士兵搭话,尽管对方目不斜视,根本不理他。
王二狗的心思很简单。他没什么文化,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想法。他从小在市井摸爬滚打,信奉的是最朴素的道理: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肚子饿了要吃饭,天冷了要加衣。
修炼武功是为了啥?最开始是为了不被人欺负,后来是为了能混口饭吃,再后来,跟着师傅崔无涯,见识了更广阔的天地,隐隐觉得或许该做点“侠义”之事。但具体什么是侠义?他没那么高的觉悟,理解不了“为国为民”那么宏大的概念。
他想到的是隔壁总是被醉鬼丈夫殴打的大婶,他练好了功夫,就能一脚把那醉鬼踹出门,让他不敢再犯。 他想到的是街头那些偷鸡摸狗、欺负小贩的地痞流氓,他拳头硬,就能让他们乖乖听话,至少不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作恶。 他想到的是前年冬天冻死在城隍庙口的那个老乞丐,如果他当时会内功,能帮他驱驱寒,或者有点钱买碗热汤,或许老人就能熬过去。 刚才那毁天灭地的金属风暴确实吓人,但也让他看到了另一种“力量”。这种力量他搞不懂,也不想去搞懂,那离他太遥远了。那是“达”者的事情,是陈威他们那些大人物该考虑的。
而他王二狗,就是个“穷”则独善其身的小人物。如果侥幸能变得厉害一点(就像现在,经过生死磨练,他感觉自己功夫好像又长进了些),那就力所能及地“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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