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断头前,我反问了他三句(2 / 2)
上。
她蜷成一团,浑身抖得像筛糠——不是怕,是气。
前世她被毒枭割过耳朵,都没这么窝囊过:明明是清白的,却要靠喊冤求生;明明该恨这世道,可刚才张延禄出现的瞬间,她竟松了口气——女帝,武曌,那个在诏书上盖下凤印的人,成了她此刻唯一的救命绳。
窗外夜风卷着碎雪灌进来,刮得她脸上的血痂生疼。
她盯着掌心裂开的血纹,喉咙里滚出句低笑:“我不是工具……但若要活下去,就得先成为一把够利的刀。”
宫墙之上,玄色斗篷被风掀起一角。
武曌望着冷宫里那团蜷缩的黑影,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玉扳指——方才张延禄回报时,说那女子喊出第三问时,眼尾的红血丝像要烧穿眼眶。
她忽然想起自己当年在感业寺,跪在佛前抄经,指甲缝里塞着碎瓷片,为的就是让眼泪不掉下来。
“去,把天牢里她的供状调过来。”她对着风说,声音轻得像片雪,“再派个稳当的医正,别让她死在冷宫里。”
墙角的锁链发出细微的响动。
惊蛰摸到稻草里藏着半截碎瓷,悄悄攥进手心——今夜,她要把伤口里的腐肉刮干净。
高热已经烧得她意识发昏,可她清楚,从现在起,每道疤都是刀鞘,每滴血都是刀刃。
远处传来更鼓,三更了。
冷宫外的守卫换班时,听见牢里传来压抑的闷哼,像野兽在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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