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命丧哀牢山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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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胡正被吓破了胆。

他真以为弟弟回来。

他赶走阿拉梅,谎称“我配不上你”,将她送回娘家。

他搬出新房,躲回老宅,那栋即将被拆的老房子。

他不再提“死”字,不再说“病”字,连“倒霉”“晦气”“完蛋”都不敢说。他用“不好”代替“倒霉”,用“不舒服”代替“病”。

他每日烧香拜鬼,供奉黄酒黄姜,祈求平安。

可越是恐惧,怪事越多。

夜里,他总听见咀嚼声,从墙角传来,像是有人在啃骨头。

他点灯查看,却什么也没有,只有墙角的霉斑,像一张扭曲的脸。

他梦见站胡邪站在床前,浑身滴水,头发滴着黑水,说:“哥,我好饿……给我点吃的……”

他惊醒,发现枕头湿了一片,不知是汗,还是水。

更可怕的是,他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一次,他切菜时不小心割破手指,鲜血直流,脱口而出:“这点伤,死不了人。”

话音刚落,他浑身发冷,仿佛被冰水浇透。

当晚,他高烧不退,梦见自己坠入深渊,被无数鳄鱼蜥蜴撕咬,痛不欲生。

他挣扎醒来,发现左臂上,竟有三道深可见骨的抓痕,像被兽爪所伤,血迹斑斑。

他疯了。

他跑去镇上最有名的寺庙,请大师做法。

大师年过七旬,须发皆白,闭目掐指一算,良久,摇头:“你已‘言出祸随’。你说‘死不了’,鬼魂便要你死;你说‘病不了’,鬼魂便要你病。你口中之言,即是‘自证预言’,鬼魂借你之口,实现诅咒。”

“那……那怎么办?!”战胡正跪地哀求,泪流满面。

“封口。”大师递给他一道朱砂符,“贴于唇上,七日不语,可避劫。七日内,不可说一字,不可写一字,不可读一字。”

战胡正如获至宝,回家立刻将符贴在嘴上。

他不再说话,像个哑巴,用手势与人交流。他烧饭、洗衣、烧香,一切如常,只是不再开口。

七日过去,他撕下符纸,长舒一口气:“终于……”

就在这时,他听见外面有动静。

他出门查看——

站胡邪,又回来了。

“哥,”站胡邪笑着,站在月光下,“我回来了。”

战胡正想说话,却因七日未开口,嗓子干哑,声带萎缩,只发出“嗬嗬”声,像破风箱。

“你不用说,”站胡邪摆手,“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没走远,就在镇外租了房子。我在等你。”

他走近,压低声音:

“哥,你知道哀牢山的鬼魂,最喜欢什么样的祭品吗?”

战胡正摇头,眼中充满恐惧。

“是自以为聪明的人。”站胡邪冷笑,“他们以为能操控命运,用迷信害人,结果反被命运吞噬。你让我踩纸钱,以为鬼魂会吃我。可你忘了——踩纸钱的人,才会被鬼魂缠上。而你,是那个推我下去的人,你的罪孽,比我还深。”

战胡正浑身发抖,瘫坐在地。

“你弟弟我,虽然踩了,但我是被你推下去的,鬼魂的怒气,全在你身上。”站胡邪后退,“而你,七日封口,是为赎罪。可你一撕符,就说‘终于’——‘终于’什么?‘终于解脱’?‘终于安全’?”

他大笑,笑声在夜空中回荡:

“你又说出来了。”

“自证预言,永不落空。”

说完,他转身离去,身影融入夜色。

战胡正瘫坐在地,动弹不得。

夜深了。

他听见墙角的咀嚼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他想去点灯,可四肢僵硬,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

他看见——

无数燃烧的纸钱,从门外飘进来,铺成一条幽暗的路,直通他的床前。

纸钱上,映出无数张脸——有站胡邪的,有哀牢山失踪者的,有他从未见过的冤魂。他们的嘴在动,齐声低语:

“你说‘终于’……

终于……该你了……”

他想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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