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离不弃（2 / 3）

默默注视着顾晗毫无血色的脸，看着他胸口微弱起伏的混沌火莲光芒，那光芒忽明忽暗，像是风中残烛，让她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当第一缕晨光穿透窗棂时，金色的光线落在顾晗脸上，给他苍白的脸颊镀上了一层暖色，他喉咙里终于发出细微的响动，像干涸的河床渗出了第一滴泉水，微弱却充满希望。混沌火莲的光芒从他体内透出，在石墙上投下两人交叠的影子，宛如一幅残缺的太极图，黑白交织，相生相依，仿佛预示着他们命运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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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顾晗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嘴唇上布满了干裂的口子，渗着血丝。周若曦立刻扑到水缸边，动作太急差点被地上的石子绊倒，她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形。缸里的水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冰面光滑如镜，映出她憔悴的面容。她用匕首用力撬开冻住的冰面，“咔嚓” 的碎裂声在寂静的驿站里格外清晰，震得她手臂发麻。盛满水的铜碗在她手中剧烈摇晃，洒出的水珠在地面凝成细小的冰粒，像撒了一地的碎钻。她小心翼翼地将水喂进他嘴里，看着他艰难地吞咽，喉结上下滚动，每一次动作都显得那么费力，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当最后一滴水滑入他喉咙，他轻轻哼唧了一声，像是舒服了些，她突然蹲在地上捂住脸，压抑了许久的哭声终于冲破喉咙，像决堤的洪水。泪水砸在青砖上，瞬间冻结成珠，折射着晨光，闪闪烁烁，那是连日来恐惧、疲惫与绝望的宣泄，哭到最后，她几乎喘不过气，肩膀一抽一抽的。

魔气反扑的那个深夜，狂风拍打着驿站的窗户，发出 “砰砰” 的声响，像有人在外面疯狂捶打，窗户纸被吹得鼓鼓囊囊，仿佛随时会被撕裂。顾晗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四肢僵硬地绷紧，指甲深深掐进周若曦的手臂，留下几道弯月形的血痕，血珠顺着伤口慢慢渗出。她忍着疼痛按住他的肩膀，掌心传来他肌肉的痉挛，那股力量大得惊人，几乎要将她掀翻。却被他猛地翻身压在身下，混沌灵力不受控制地冲击着她的经脉，像无数根针在体内乱刺，疼得她眼前发黑。冰魄灵体在体内发出哀鸣，像是在抗议这股狂暴的力量，她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染红了苍白的脸颊，像开了一朵凄厉的花。可周若曦却笑了，那笑容带着一丝疲惫，一丝欣慰，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 至少他还有力气挣扎，这比毫无声息要好上百倍。她反手搂住顾晗的脖颈，在他耳边一遍遍重复：“我在这儿，若曦在这儿…… 别怕，有我呢……” 声音轻柔，像母亲在安抚受了惊吓的孩子，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喷在她的颈窝，带着滚烫的温度。

第七天清晨，当第一声鸟鸣穿透薄雾，清脆悦耳，像是在宣告新的开始。顾晗终于睁开眼睛，那双曾经充满混沌与戾气的眼睛，此刻带着一丝迷茫和虚弱。他看到的是趴在床边的周若曦，她的发间凝结着冰霜，像落了一层细碎的雪花，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痕，晶莹剔透，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右手还保持着握着他手腕的姿势，掌心与他的伤口黏连在一起，结出一层半透明的冰痂，那是冰魄之力与血液混合的痕迹，像一层脆弱的保护膜。顾晗想抬手触碰她的脸颊，却发现右臂已能活动自如，黑白火焰在指尖跳跃，带着熟悉的温暖，那是混沌火莲与《混沌焚天诀》的力量，流转间充满了生机。

“你醒了？” 周若曦猛地抬头，眼底的红血丝比之前更重，像交错的蛛网，却亮得惊人，像黑暗中燃起的两簇火苗，瞬间照亮了她憔悴的脸。她刚想起身，却因久坐而踉跄了一下，身体晃了晃，几乎要摔倒，双腿麻木得不听使唤。顾晗伸手扶住她时，才发现她的裙摆在法阵边缘磨出了破洞，露出的脚踝上还留着魔蝠抓出的疤痕，结着暗红的血痂，像几朵丑陋的花，与她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为什么不先处理自己的伤？” 顾晗的声音沙哑，带着刚醒来的慵懒，却透着心疼，眼神里满是自责。混沌火莲突然飞出，在两人之间绽放出柔和的光芒，温暖的力量包裹着他们，驱散了空气中最后一丝寒意。周若曦避开他的目光，低头绞着衣角，布料被她捻得皱巴巴的，像一团揉乱的纸：“你的伤更要紧。” 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