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屏幕上的血色(1 / 2)
地堡监控室的六块屏幕突然同时亮起红光,不是预警提示,是卫星影像传输时的像素噪点 —— 夕阳西沉后,瑞拉尼亚首都的光感骤降,高空中的卫星只能靠红外模式捕捉画面,将街头的人群、防暴警察都变成色块分明的剪影,像一幅用鲜血和铅灰涂抹的抽象画。
陈序的指尖死死抠着监控台的金属边缘,指节泛白。屏幕中央,代表抗议人群的暖黄色块与代表防暴警察的冷蓝色块僵持在教堂前的街道上,像两团即将相撞的星云。他还能在暖黄色块里找到几个熟悉的 “光点”—— 出租车司机伊万的黄色出租车,在红外模式下是醒目的亮黄色;穿校服的男孩举着的纸牌,因为反光材质,成了一个小小的白色尖点;甚至能隐约看到有人手里举着的白玫瑰,在红外线下呈现出微弱的绿色,像他曾在文字里写的 “希望的萤火”。
“还在等什么?” 霍兰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却丝毫没有暖意,“米洛舍维奇不会主动让步,冲突是必然的 —— 这是‘变革’必须付出的代价。”
陈序没有回头,目光死死盯着屏幕。冷蓝色块突然开始移动,不是向前推进,而是分成两队,绕到暖黄色块的两侧,像要形成包围。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刚想提醒叶晴注意警察的战术变化,最右侧的屏幕突然切换成前线线人传回的实时视频 —— 画面剧烈抖动,能听到急促的呼吸声和远处的警笛声,镜头里,防暴警察的盾牌已经逼近抗议人群的前排。
“后退!我们只要对话!” 视频里传来伊万的声音,带着颤抖却依旧坚定。他站在出租车顶上,手里还举着那半张《天命宣言》,试图用身体挡住逼近的盾牌。可下一秒,画面突然剧烈晃动,伴随着一声闷响,伊万的身影从车顶消失,只剩下那半张纸飘落在地,被一只穿着防暴靴的脚狠狠踩住,纸张褶皱的边缘,还能看到 “面包与自由” 的残缺字迹。
“不 ——” 陈序猛地站起来,手忙脚乱地调整视频焦距,想找到伊万的身影,却只看到人群开始混乱,有人尖叫,有人试图冲上去救伊万,却被警察用警棍推开。
就在这时,中间的卫星屏幕突然出现一片刺眼的白色 —— 是催泪瓦斯。几枚白色的烟雾弹从冷蓝色块中抛出,落在暖黄色块的中心,瞬间扩散成大片白色区域,像在黄色的人群里泼了一盆漂白剂。红外模式下,白色烟雾里的暖黄色块开始四散奔逃,有些色块速度变慢,有些甚至直接瘫倒在地,成了静止的暗黄色点 —— 那是吸入催泪瓦斯后失去行动能力的民众。
“催泪瓦斯,非致命性武器,可控范围。” 霍兰德走到屏幕前,指尖在白色烟雾区域轻点,调出数据面板,“目前受伤人数预估 12 人,无死亡报告,在‘战略安全阈值’内。”
陈序却觉得喉咙发紧,像自己也吸入了催泪瓦斯。他切换到另一个前线摄像头 —— 这个镜头藏在教堂的窗户后面,能清晰看到街道上的场景:白色的烟雾还没散去,几个警察正拖着瘫倒在地的民众往警车方向走,其中一个民众穿着校服,正是之前举着纸牌的男孩,他的脸上还沾着泪水和灰尘,嘴角似乎有血迹,手里紧紧攥着的纸牌已经被撕成了两半,上面的 “天命” 二字被血渍染成了暗红色。
“血……” 陈序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他指着屏幕上男孩嘴角的血迹,手指因为颤抖而不停晃动,“那是血!你说的‘非致命’,是让他们流血吗?”
霍兰德的脸色不变,只是关掉了那个摄像头的画面,切换回卫星影像:“个别冲突导致的皮外伤,算不上‘流血’。真正的变革,比这残酷得多 —— 你以为美国独立战争没有流血?法国大革命没有断头台?”
“可我写的不是战争!不是革命!” 陈序突然失控,一把挥开霍兰德的手,“我写的是‘和平诉求’!是‘面包与自由’!是让尼古拉的母亲能拿到药,让亚历山大的妹妹能上学!不是让他们流血!不是让孩子被警棍打!”
他的声音在监控室里回荡,走廊里的巡逻声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有人在门外偷听,却没人敢进来。叶晴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刚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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