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圣子的凝视（1 / 2）

雪狼堡，与其说是一座堡垒，不如说是一座依偎在永夜冰原入口处的、用巨石和坚冰堆砌而成的巨大避难所。高耸的墙壁上布满了风霜侵蚀和猛兽爪牙的痕迹，终年不散的寒风在狭窄的街道间呼啸穿梭，带来刺骨的冷意和远处冰原狼的嗥叫。

司马靖星一行人抵达时，已是深夜。堡内灯火零星，大部分居民早已躲入厚实的石屋抵御严寒。只有少数几家挂着冰凌的旅店和酒馆，还透出些许昏黄的光，像雪原上濒死的眼睛。

司徒烈安排的人手早已等候在一家名为“冰砧”的旅店。旅店老板是个沉默寡言、脸上带着冻疮疤痕的壮汉，看到司徒烈和状态明显不对的吴枫辰时，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引他们去了后院最僻静、也最保暖的一间石屋。

将吴枫辰小心翼翼地安置在铺着厚厚雪熊皮毛的床榻上，司马靖星立刻开始检查他的状况。情况比路上更加糟糕。吴枫辰的体温已经低到一个可怕的程度，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皮下青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仿佛一尊正在逐渐冰裂的瓷器。他的呼吸微弱到几乎停滞，只有司马靖星将手指凑到他鼻尖，才能感受到那一丝若有若无、带着寒意的气息。

三天之限，已经过去了一天多。

焦灼如同毒火，灼烧着司马靖星的五脏六腑。他强迫自己冷静，看向司徒烈：“准备的物资呢？还有，关于幽冥教和那个‘圣子’，有没有更具体的消息？”

司徒烈挥手让一名手下抬进来一个沉重的箱子，里面分门别类放着各种御寒的符文皮裘、高能量的压缩肉干和烈酒、专门用于冰原辨识方向的星罗盘、以及一些品质不错的伤药和补充灵力的丹药。虽然不算顶级，但已是这苦寒之地能筹集到的最好物资。

“物资都在这里。至于幽冥教……”司徒烈眉头紧锁，压低声音，“他们的人马在三天前就已经分批进入了永夜冰原，行踪很隐蔽。关于那位‘圣子’，消息极少，只知道他非常年轻，但在教内地位极高，连一些资深长老都对他恭敬有加。据说……他拥有一双能看透生死界限的眼睛。”

“看透生死界限？”司马靖星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床上气息奄奄的吴枫辰，“装神弄鬼！”

“不可大意。”司徒烈摇头，“我还打听到，他们这次祭祀，似乎是为了‘迎接’某种存在的降临，或者……开启某种通道。需要的力量极为庞大且特殊。吴兄现在的状态……”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吴枫辰体内那天道反噬与寂灭之力混合的诡异状态，对幽冥教而言，或许正是绝佳的“祭品”或“引子”。

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吴枫辰身体突然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种被扼住似的、极其痛苦的嗬嗬声，更多的灰败血液从嘴角涌出，其中甚至夹杂着细小的、如同冰晶般的碎屑。

“老吴！”司马靖星扑到床边，徒劳地想按住他，却感觉吴枫辰体内的那股寂灭之力似乎因为接近冰原，或者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变得异常躁动，正在加速吞噬他所剩无几的生机。

“不能再等了！”司马靖星猛地站起身，眼中血丝弥漫，“必须立刻进入冰原，找到‘幽冥引’！”

“现在？”司徒烈看了一眼窗外呼啸的风雪，“夜晚的冰原太危险了，视线受阻，温度骤降，还有各种夜行的冰原妖兽……”

“等不到天亮了！”司马靖星打断他，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等不了！多等一刻，他就离死亡更近一步！”

他快速地将必要的物资塞进一个特制的保暖行囊，尤其是那些补充灵力和吊命的丹药，又拿起那件符文皮裘，仔细地裹在吴枫辰身上，将他牢牢固定在自己背上。

“司徒兄，雪狼堡这边，还有后续接应，就拜托你了。”司马靖星看向司徒烈，眼神沉重。

司徒烈重重一拍胸口：“放心！我会守住退路！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

没有更多的告别，司马靖星背着吴枫辰，毅然决然地踏出了“冰砧”旅店的后门，融入了外面无边无际的黑暗与风雪之中。

……

与此同时，永夜冰原深处。

这里的风雪远比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