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镜面之前（2 / 2）

瞳孔骤缩，厉声喝道：“你对他做了什么？！你到底是谁？！”

夜无痕终于将目光转向司马靖星，面具下的眼神，带着一种玩弄猎物般的戏谑：“我是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 他伸出一根手指，隔空点了点吴枫辰，“你以为，他真的是凭借自己的意志，从北冥绝渊那必死之局中爬出来的吗？”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幽冷，带着一种揭示真相般的残酷：

“那是‘种子’寻找合适‘土壤’的本能。是沉寂了万载的‘寂灭’，在选择它的代言人。至于你记忆中那个会保护你、会与你并肩的‘吴枫辰’……”

夜无痕的声音刻意拉长，目光在痛苦挣扎的吴枫辰和脸色煞白的司马靖星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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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早已在拥抱‘寂灭’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过是一具被‘寂灭’占据、凭借着本能和残余碎片行动的……空壳罢了。”

“你所谓的唤醒，不过是在……对牛弹琴。”

“轰——！”

夜无痕的话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化作无数冰冷的尖锥，狠狠凿穿了司马靖星刚刚因为看到吴枫辰挣扎而升起的那一丝微弱的希望！

死了？

空壳？

对牛弹琴？

这几个字，比任何心魔的低语都要恶毒，都要具有毁灭性！

司马靖星身体剧烈一晃，如遭雷击，赤金（蓝）色眼眸中的火焰瞬间黯淡，那勉强被压制的心魔煞气，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爆发，将他眼中最后一丝清明彻底淹没！

“不……不可能……你胡说！你胡说！！” 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周身黑焰冲天而起，理智彻底崩断，只剩下无尽的疯狂与毁灭欲！

而另一边，吴枫辰在听到“死了”、“空壳”这些词语时，那剧烈挣扎的身体猛地一僵！幽蓝漩涡般的眼眸中，那闪烁的、属于“吴枫辰”的微弱光芒，如同风中残烛，骤然熄灭！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绝对、仿佛被触怒了本源意志的……冰冷死寂！

他缓缓放下捂着额头的手，站直了身体。周身的幽暗冰雾不再沸腾，而是以一种更加稳定、更加内敛，却也更加危险的方式，重新凝聚。

他抬起头，那双彻底化为深渊色彩的幽蓝眼眸，不再有任何困惑与挣扎，只有一片冻结万物的漠然，直直地……看向了殿顶的夜无痕。

镜面之前，真假难辨。

恶语如刀，斩断希冀。

刚刚出现的一丝裂痕，被更深的寒意，瞬间弥合。

绝望，如同永夜，再次笼罩了霜火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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