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芒种石镰割旧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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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碎粒,在暮色里亮得像星子。路过老麦秸场的石拱门时,拱门上的红裸石对联突然显出字来,上联是“石镰割断千捆缚”,下联是“新捆盈满一寸生”,字的笔画里,曾外公扶曾外婆捆麦秸,影子叠成饱满的麦秸捆。

夜色漫进古董店时,柜台的红裸石主石旁,石镰的青芒还在发亮,照亮了堆成小山的新麦秸。小石头攥着发烫碎粒,睫毛映着星点:“石魂说,芒种麦秸要让石镰知道,旧缚够沉,该断的断了,像曾外婆总把麦秸捆堆得冒尖,说这样曾外公远远看见,就知道家里有新捆,不用惦记旧年的愁。”

女孩把红绳链挂在石镰柄上,绳链突然自己转圈,转出的青芒在账本上拼出幅画:她和小石头收麦秸,石镰压弯,麦秸落红裸石鸟叼麦粒飞。“太奶奶说,石镰割缚时,旧缚化成新捆的甜,顺着麦秸香爬进心里。”

顾念苏翻开账本,写下“芒种,石镰断缚,新捆生”。笔尖落纸,石镰“嗡”地轻颤,红墨晕开长红裸草,草叶青芒里,曾外公和曾外婆分吃新麦秸裹的干粮,秸屑长“生”字。

她懂了:芒种的割断是红裸石镰刃凝的霜,是曾外婆绳结里的碎粒,把藏了一春的旧缚斩断,让每个握着镰的人都明白:最好的新生从不是凭空冒出的捆,是有人在石里埋了个会割缚的魂,等芒种的风吹过,就顺着麦秸的尖,爬进你心里,像当年曾外公看着新捆麦秸时那样,又利,又敞亮。窗外的热风还在摇着麦秸垛,每声“哗哗”里,都混着红裸石的轻吟,像在重复那句藏了百年的“割断了,新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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