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针不入局,人自成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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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漫过青瓦檐角时,回春堂的青布招牌被风掀起一角,字上的金漆在光里晃了晃。

白桃垂眸替老妇把脉,指腹搭在寸关尺上,脉息细若游丝,倒不似普通血虚。

她余光瞥见老妇耳垂泛着不自然的青灰,唇角有极淡的焦痕——那是长期吸入影面香后,香灰随呼吸黏在黏膜上留下的印记。

这香中统高层密室才用,说是安神,实则掺了微量曼陀罗,让人放松警惕时吐真言。

老婶子这是气血两虚,需静养。白桃声线温软,指尖却在老妇腕间轻轻一扣,试出对方肌肉紧绷——果然不是普通病人。

她转身取药时,袖中巴掌大的照脉镜悄然滑出,镜面斜对街角。

镜中倒影里,挑担菜贩的左肩比右肩低半寸,布衫下鼓起的弧度太规整,分明是藏了枪。

药柜抽屉拉开的声响里,白桃迅速将一包暗褐色药末混进安神香。睡前焚此,梦自清。她把药包递过去时,指尖在老妇手背轻轻一按——这是药王宗手法,能让残毒随汗液上涌。

老妇道谢离开时,白桃望着她佝偻的背影,喉间发紧:三日后这妇人咳黑血时,要么被中统当弃子灭口,要么为保命吐实——无论哪种,都是撕开那张密网的线头。

叮铃——

铜铃响在巷口。

陆九的药糖车晃进视线,蓝布篷子被风掀起,露出车沿挂的红绒球。

他穿件洗得发白的竹布短打,腰间系着草绳,倒真像个走街串巷的游商。

白桃瞥见车底夹层的弧度——那里藏着从归藏观火场里抢出的八宫罗盘残片。

陆九推车经过军统旧据点后巷时,脚步微顿。

两个穿中山装的便衣正堵着药铺学徒,其中一人手里的照片被风掀开一角,白铜色反光刺得他瞳孔收缩——是焦坑遗针的残片,针尾守者无名四个字还清晰可见。

哎哟!陆九踉跄着撞到墙,糖罐落地,橘子糖、桂花糖滚了满地。

他蹲下身拾糖,指腹在青石板上一按,一枚浸过断魂露的铜钱便贴在了学徒鞋底。

这露是白桃用曼陀罗根和夜交藤熬的,遇体温会挥发微毒,能让长期接触影面香的特工产生幻听——他们的上级常说,这是。

你聋了?

问你见没见过这针!便衣拍桌的声响里,学徒突然捂耳后退,面色煞白:别...别念了!

我没说!两个便衣对视一眼,手已按上腰间。

陆九弯腰捡最后一颗糖,喉间滚出段跑调的滩簧:月落乌啼霜满天——尾音拐了三拐,正是三年前他被囚在中统地牢时,用每日放风的步数编的暗语:针出,人追,速藏。

后堂突然传来一声。

白桃转身时带翻了药杵,小梅攥着药勺站在煎药炉前,额角渗着细汗。

她腕间的疤痕泛着青,像条醒了的小蛇。姐...心口疼。小梅声音发颤,目光却凝在窗外——穿灰布长衫的男子正走过,背影清瘦,肩线与祖父笔记里艮宫守眼人的画像分毫不差。

白桃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后颈骤起鸡皮疙瘩。

那男子脚不沾地,青石板上没留鞋印。

她猛地拽过小梅的手腕,银针刺入穴:别看他!针尾刚没入皮肤,院中晾晒的紫苏、艾草突然全部卷叶,地下传来闷响——是藏在青砖下的八宫罗盘残片在震动。

是卦影。白桃按住小梅颤抖的肩膀,声音发紧。

这是历代守阵者用命祭下的意识残像,专为警示血脉觉醒者。

话音未落,陆九掀帘冲进来,手里攥着把灰:地砖冒雾气了!三人望去,青石板缝隙里正渗出淡青色雾气,遇风凝成字:艮崩则震起。

密室门合上时,白桃摸出归一针残段。

断针插入罗盘凹槽的瞬间,针尾微微发颤,在青砖上投下晃动的影子——那影子像条蠕动的蛇,指向东南方。紫金山东南。陆九突然开口,今早路过城东门,听见闷响,还以为是雷。

白桃闭目,指尖抵住太阳穴。

药王宗五感逆行术顺着银针钻进地脉,耳中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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