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嘴上功夫(2 / 3)
“刻薄”
的生母,头更大了。
他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对沈长乐和稀泥道:“长乐,你母亲…太太她或许是一时疏忽,忘了告知为父。
你刚回来,别太计较了。
太太她持家也不容易,这些年……”
孔嬷嬷在一旁气得脸色铁青,拳头紧握。
沈长乐却只是轻轻抬手,止住了孔嬷嬷的怒意。
她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浅淡的、仿佛事不关己的笑意,心中却是一片冰凉。
有后妻必有后父。
古人诚不我欺。
……
眼见沈坤这杯温吞的和稀泥,彻底浇灭了沈长乐心中最后一丝对父爱的幻想。
她眸底最后一点温度散去,如同寒潭封冻,唇边却绽开一抹愈从容甚至带着点悲悯的笑意。
攻势,正式开启。
“父亲息怒。”
沈长乐声音清越,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太太持家辛劳,确属不易。
然父亲为官清正,夙夜在公,案牍劳形,方是真正不易。”
她目光缓缓扫过沈坤脚下半旧的青布官靴,腰间那枚成色平平的素面白玉佩,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心疼”
:
“女儿观父亲足下布履,磨损至此,想是已伴父亲数载风霜。
腰间佩玉,亦是寻常之物。
父亲节俭克己至此,一心只为妻儿福祉,至今身边唯有一长随,出行亦无车马代步…可反观家中女眷,”
她目光陡然锐利,如针般刺向林氏母女满身的珠光宝气,“却穿金戴银,动辄听戏游乐,奢靡无度!
此等反差,岂不令同僚耻笑父亲治家无方,纵容内帷?女儿,实为父亲心痛!”
此言一出,直指沈坤最在意的官声体面!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磨得起毛的靴尖,又瞥见林氏鬓边那支晃眼的赤金点翠凤钗,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沈长乐趁热打铁,转向早已摩拳擦掌的朱氏,语气“恳切”
:
“老太太,父亲十年寒窗,一朝金榜,每日勤勉公事,呕心沥血。
女儿以为,此后家中女眷,当体恤父亲辛劳,少些不必要的花销。
譬如这听曲游乐之资,能省则省。
不如省下银钱,为父亲添置几身体面官服、几双新履,免叫外人见了,说我们沈家只顾妻女享乐,却薄待了顶梁柱。
老太太,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朱氏能在通州沈家那个大家族中从婢女爬到“老夫人”
的位置,岂是省油的灯?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拍着大腿,声音洪亮地接茬:
“哎呀!
我的好孙女!
你说到老婆子心坎里去了!”
她猛地指向林氏,唾沫横飞,“自打我跟着坤儿进京,这些年拢共就听了两回戏!
就是昨儿和今儿!
全是这林氏!
非说什幺新班子唱得好,硬拉着我去!
我还当是她转了性,知道孝顺我这老婆子了!
呸!
原来是存了歹毒心肠!
算准了今日大孙女归家,故意把我们全支出去,好给你吃闭门羹!
其心可诛!
其心可诛啊!”
她一把拽住沈坤的衣袖,力道之大几乎把官袍扯歪,“儿啊!
你睁大眼睛看看!
这就是你千挑万选的‘贤妻’!
她是要活活坑死我们沈家的脸面啊!”
沈坤被亲娘拽得一个趔趄,又被这连珠炮似的控诉砸得头晕眼花,急忙稳住身形,带着几分不耐喝道:“母亲!
休要胡言!
太太她,她怎会是此等心思!
定是巧合!”
“巧合?!”
朱氏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拔得更高,“我看你是被这狐狸精迷了心窍!
到现在还护着她?!”
“姨娘!”
沈坤骤然沉下脸,久居官位养成的威压瞬间释放,声音冷硬如铁,“儿子敬您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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