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竹魂低语（2 / 4）

央的石台 —— 那石台是用整块青石雕成的，四壁刻着竹枝缠绕的图案，枝桠间停着些竹制的飞鸟，鸟喙里衔着细小的竹牌，牌上刻着模糊的名字。

石台顶端矗立着尊半人高的青铜炉，炉身呈圆形，表面覆盖着层薄薄的铜锈，却掩不住上面精美的纹饰：上半部分是涤尘宗的竹纹，下半部分是青面教的蛇纹，两种图案在炉腰处交汇，形成个太极的形状。更奇特的是炉身缠绕的竹制锁链，链环比手指还粗，上面刻满 “涤尘”“青面” 的交替字样，每个字都用朱砂填过，历经岁月却依旧鲜红，像是刚染上去的血。

炉口飘出的青烟在半空凝成两团人影，左边的人影穿着涤尘宗的青色道袍，手持竹笛；右边的人影戴着青面教的黑色面具，握着竹针。两人的身形在青烟里微微晃动，像是隔着层水幕，争执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字句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却能听清核心的冲突。

“强行解魂会遭天谴！” 道袍人影的声音带着痛心，竹笛在他手中轻轻颤动，“师弟，再给我三年时间，我定能找到循序渐进之法！”

“再等下去魂飞魄散！” 面具人影的声音里满是急躁，竹针在他指尖转动，“师兄可知，这些魂灵在炉中已受苦百年，多等一日就是多受一日煎熬！”

“他们在吵架！” 赵老四婆娘捂住耳朵，那些争执声像无数根细针，扎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一个说要慢，一个说要快，这不就跟当年涤尘宗和青面教闹翻时一样吗？”

墨渊的指尖刚触到青铜炉，炉身突然剧烈震颤，像是被唤醒的巨兽。缠绕的竹制锁链发出 “哗啦啦” 的声响，链环自动解开，一节节落在石台上，露出里面的竹制内胆 —— 内胆是用还魂竹的竹心掏空制成的，呈淡黄色，表面布满细小的孔洞，每个孔里都嵌着片干枯的竹叶，叶尖指向不同的方向，像是无数只指路的手。

“这内胆是活的。” 他低头细看，发现竹叶的背面刻着极小的字，凑近了才看清是 “涤尘宗第二十七代弟子”“青面教第三十二代教徒” 之类的身份标识。“每片竹叶都对应着一个魂灵。” 他将手臂凑近炉底，那里有个铜钱大小的凹槽，与他手腕的骨形胎记形状完全吻合。

犹豫片刻，他用竹笛的尖端在手臂的伤口上轻轻一划，淡金色的血液立刻涌了出来。他将血珠滴在凹槽里，血液刚接触到竹制内胆，就像活过来似的，顺着那些细小的孔洞渗入，发出 “滋滋” 的声响。内胆里的竹叶突然开始舒展，干枯的叶肉渐渐变得饱满，在炉口上方拼出明澈仙长的虚影 —— 虚影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道袍，头发用根竹簪束着，面容比竹楼里的竹影清晰百倍，眼神里带着温和的笑意。

“竹魂炉需双血同引，方能显真形。” 明澈仙长的声音在塔楼里回荡，带着竹节摩擦的质感，“墨渊，你既已觉醒血脉，便该知晓，涤尘与青面本是同源，所谓恩怨，不过是执念作祟。”

阿竹立刻上前一步，将青面教的令牌按在炉身侧面的蛇纹凹槽里。令牌刚接触到青铜表面，就发出 “嗡” 的轻响，蛇纹突然亮起，与涤尘宗的竹纹在金光中交融，形成个螺旋状的图案。内胆里的竹叶突然燃起青绿色的火焰，火焰并不灼热，反而带着种温润的暖意，映出更多清晰的记忆碎片：

画面里，年轻的明澈仙长正将半块玉佩交给个梳双丫髻的少女，那少女眉眼间与青瑶有七分相似，接过玉佩时，指尖微微颤抖。“青瑶，” 明澈的声音带着嘱托，“若遇青家女，便将玉交托，切记‘双玉合璧，归源方启’。” 少女点头，将玉佩塞进锦囊，转身跑进竹林，裙角飞扬的弧度，与阿竹初见青瑶时一模一样。

另一团火焰里，青面教教主正跪在竹魂炉前，他戴着张狰狞的青铜面具，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我青面教弟子，必以青面血，唤醒万魂灵。” 他举起把竹制匕首，划破掌心，将血滴在炉口，“纵使身败名裂，也要让师兄看清，唯有破而后立，方能解魂归源！” 面具下的眼睛里，竟藏着与明澈相似的痛苦。

“他们都在等这一天！” 阿竹的声音发颤，掌心的玉佩与炉身的令牌同时亮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