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暗河竹影(2 / 4)
时,牌侧露出行阴刻小字:“明澈,字青面”。他瘫坐在桥板上,想起仙长曾在月下对他说:“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就像这竹,能做笛,也能做箭。” 那时他不懂,此刻看着傀儡胸前的 “青面” 二字,突然明白仙长建涤尘宗时,为何要在山门匾额后刻 “青面同源” 四个字。
棺椁打开的瞬间,半枯的还魂竹根须缠着的二十七块竹牌中,最后那块刻着 “瑶” 字的竹牌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张字条:“阿竹,奶奶骗了你,你是青家遗孤”。阿竹看着字条上熟悉的字迹,想起奶奶临终前塞给她的锦囊,那时锦囊里除了花瓣,还有块被体温捂热的竹片,此刻想来,那竹片的纹路,与青瑶竹针的针尾正是一对。
墨渊将竹笛插进暗河凝成冰桥时,笛尾的缺口处突然渗出淡金色的光,与阿竹玉佩的缺口对接成圆。“师父说过,‘缺口相遇时,真相自会显’。” 他攥着阿竹的手往对岸跑,冰面裂纹里的傀儡胸前,“青面” 二字正在融化,露出底下刻着的 “涤尘” 二字 —— 原来所谓青面教徒,竟是被抹去记忆的涤尘宗弟子。
暗河深处传来还魂竹的颤动时,阿竹望着冰桥上跳动的玉光,突然读懂了明澈竹影那句话的真正含义:心里的关,从不是信与不信,是认不认得出那些被岁月藏起的真相 —— 就像这暗河的竹影,看似是敌人,实则是无数个被遗忘的自己。
冰桥的裂纹爬过阿竹脚踝时,她突然想起奶奶临终前的眼神 —— 那种混杂着不舍与决绝的目光,此刻正与青瑶悬在暗河上的眼神重合。指尖的玉佩烫得像块烙铁,她死死攥着墨渊的手,指甲几乎嵌进他的皮肉:为什么偏偏是青瑶?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一阵强烈的愧疚淹没,她慌忙闭上眼,却看见傀儡胸腔里的还魂竹幼苗,正缠着奶奶那块刻 “青” 字的玉佩。
墨渊的喉结滚动着咽下血腥味,左臂的青黑色已爬过肘弯。他盯着冰面归源阵的金光,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胡话:“渊儿,有些债,总得有人还。” 那时他以为是指宗门恩怨,此刻看着光柱里涤尘宗修士的人影,才明白师父说的是血脉里的责任。阿竹半个身子悬在空中时,他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哪怕明知这会让自己离棺椁更近 —— 毒液侵蚀心脏的剧痛里,竟掺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好像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陈五的手在颤抖,札记竹片组成的屏障每晃一下,他就觉得有根针在扎太阳穴。仙长自愿封入记忆的真相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不敢细想:那些年仙长看似云淡风轻的笑容里,藏着多少被封印的痛苦?当 “以我魂,换万灵” 的字迹在眼前清晰时,他突然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 三年前发现砚台里的指印时,若能多问一句,是不是就能早一天揭开真相?
赵老四婆娘死死抠着岩壁的石缝,指甲断裂的刺痛也比不上心口的钝痛。青瑶抱着傀儡被根须缠绕的模样,让她想起出嫁前母亲塞给她的那包双生花粉:“危难时,总得有人做那朵落在泥里的花。” 那时她不懂母亲为何要哭,此刻看着水面渐渐成形的 “和” 字,突然明白有些牺牲不是结束,是换种方式活着。她摸出怀里的半截帕子,上面枯萎的双生花好像在对她笑,笑得她眼泪止不住地流。
阿竹看着青瑶的身影与还魂竹融为一体,喉咙像被竹丝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奶奶字条里 “青家遗孤” 四个字突然在脑海里炸开,原来所谓的使命,不是守护什么,是眼睁睁看着最亲的人一个个为你牺牲。她想纵身跳进暗河,手腕却被墨渊死死攥住,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她打了个寒颤 —— 这才想起自己不是孤身一人,青瑶用命换她活着,她就不能让这份牺牲白费。
墨渊将阿竹拽上对岸时,竹笛在掌心微微发烫。他望着冰桥彻底沉入暗河,突然读懂了师父说的 “缺口相遇时,真相自会显”—— 所谓的缺口,从来不是玉佩或竹笛的残缺,是人心底那些不敢触碰的伤口。当他吹响《涤尘引》,听见远处传来的应和时,胸腔里翻涌的不再是悲痛,是种奇异的安宁,好像那些被解放的灵魂正穿过他的身体,诉说着迟到了太久的解脱。
陈五瘫坐在地,翻到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