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李煜的“割爱”(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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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相为何独独对嘉敏公主青眼有加?带她参观科学院那等机要之地?公主年少貌美,又对陆相如此……仰慕。若是……若是能借此良机,将公主留在陆相身边,哪怕只是做个侍女、学生,岂不是等于在陆相身边,为我们南唐……留下了一丝香火情?将来陆相念及此情,或许在处置我大唐宗室、百姓时,能稍加宽宥?”

他这话说得委婉,但意思再明白不过——把周嘉敏当礼物送给陆明,换取南唐皇室和百姓的平安,至少是相对体面的结局。

李从谦如同被一盆冰水浇头,瞬间冷静了下来,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屈辱。将自己的亲妹妹,一国公主,像货物一样送出去?这……这比亡国也好不到哪里去!

“荒谬!此议休要再提!”李从谦下意识地驳斥,但语气却不再那么坚决。理智告诉他,王副使的话,可能是目前唯一能抓住的、不那么难看的救命稻草了。在绝对的国力碾压和即将到来的毁灭面前,尊严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驿馆外传来通报声:大周宰相府长史陈远来访!

李从谦心中一紧,知道该来的终究来了。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冠,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亲自出门迎接。

陈远是个干练的中年人,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礼节周到,却透着一股疏离。他没有进驿馆,只是站在门口,传达了宰相陆明的“关切”。

“皇子殿下,”陈远拱手道,“今日嘉敏公主参观科学院,偶感不适,情绪略有激动,说了些孩子气的话,陆相并未放在心上,特命在下前来告知殿下,不必过于担忧。”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把周嘉敏的“叛逃宣言”定性为“孩子气的话”,但听在李从谦耳中,却如同惊雷。陆明知道了!而且派人来“安抚”,这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压力——我知道你们公主想留下,我看在眼里,但我不说破,你们自己看着办。

李从谦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多谢陆相关心,舍妹年少无知,冲撞之处,还望陆相海涵。”

陈远笑了笑,话锋一转:“陆相还言,公主殿下天资聪颖,对格物之学颇有兴趣,实乃难得。若留在金陵,只怕埋没了这份灵气,可惜了……”

这话就像最后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李从谦心中那扇名为“妥协”的大门。陆明这是在暗示,他欣赏周嘉敏,觉得她留在南唐是浪费!这几乎就是明示了!

送走陈远后,李从谦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看着窗外开封城繁华的夜景,再想想风雨飘摇的金陵,终于下定了决心。

屈辱,总比彻底的毁灭要好。为皇室保留一丝血脉和体面,为百姓争取一线生机,或许,这就是他作为皇子,能为这个国家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他连夜起草奏章,不是给陆明,而是直接呈送给大周皇帝柴荣。在奏章中,他绝口不提周嘉敏的“失仪”和“叛逃”,而是以极其谦卑、甚至带着几分谄媚的语气写道:

“……臣妹嘉敏,年幼懵懂,然素慕中华文物之盛,尤倾心于天朝上国格物致知之玄妙。自入汴京,得蒙陆公不弃,略示科学院之万一,臣妹遂沉迷其中,如痴如醉,深感南鄙之地,学识浅陋,不足以窥天道之万一。臣见其心志之诚,求学之切,惶恐之余,亦感其向化之心……伏惟陛下天恩浩荡,若蒙不弃,臣斗胆恳请,允准臣妹留质……不,是留**学**于中原,使其得以亲近陆公门下,研习圣贤大道、格物真知,则臣妹幸甚,臣阖族幸甚,亦足显陛下怀柔远人、教化万邦之圣德……”

这封奏章,写得可谓是极尽委婉、卑微之能事。把“政治人质”包装成了“仰慕文化的留学生”,把“被迫献妹”美化成了“恳请陛下给个学习机会”,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大周文化的无限向往和对陆明学问的无比推崇,简直是把南唐皇室最后的脸面主动撕下来,垫在了脚下,只求能换取柴荣和陆明的一点“怜悯”。

写完之后,李从谦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在椅子上,久久无言。

***

皇宫,御书房。

柴荣看着李从谦那封言辞恳切(卑微)到近乎滑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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