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文学馆的才女先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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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书院,文学馆。

与物理学院的火热、化学部的神秘、工学院的喧闹相比,文学馆向来是书院里相对清静的一隅。往日里,多是些老夫子捧着经史子集,带着一群文静(或者说沉闷)的学生,之乎者也,探讨着微言大义。氛围是有的,但总让人觉得……缺了点什么。

直到花蕊夫人徐氏的到来。

她的第一堂课,被安排在一个能容纳百人的中型讲堂。开课前,关于这位新教授的各种传闻就已经在书院里不胫而走。

“听说了吗?新来的教授是以前蜀国的皇妃!”

“真的假的?皇妃来教书?陆相爷这路子也太野了吧!”

“岂止是皇妃,还是大名鼎鼎的花蕊夫人!诗词双绝,据说容貌也是倾国倾城!”

“倾国倾城?怪不得蜀国亡了……”

“嘘!慎言!不过……倒是要去看看,这亡国……呃,这前朝才女,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于是,开课那天,讲堂被挤得水泄不通。有真正对诗词感兴趣的学生,有纯粹来看热闹的其他学院学子,甚至还有几个抱着挑刺心态而来的老派儒生,以及……一些听闻老师是绝色才女而莫名兴奋的年轻男学生。

当花蕊夫人抱着一摞书稿,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襦裙,未戴任何华丽首饰,只简简单单绾了个髻,步履从容地走进讲堂时,原本喧闹的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没有想象中的艳光四射,也没有亡国妃嫔的愁苦哀怨。她身上有一种经过大起大落、繁华落尽后的平静与疏离,配上那清丽的容貌和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风韵,反而形成了一种独特而吸引人的气场。

她走到讲台前,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形形色色的面孔,没有怯场,也没有刻意讨好,只是微微颔首,声音清越如玉磬:

“诸位同学,妾身徐氏,蒙陆相与书院不弃,忝为文学馆教授。今日起,将与诸位一同探讨诗词之道。”

开场白简洁得过分,连句“本人才疏学浅,还请多多指教”之类的客套话都没有。

她翻开书稿,没有直接讲经论典,而是选了一首她自己写的、并不算最出名的小令《采桑子》写在黑板上(用的是书院推广的粉笔)。

“初离蜀道心将碎,离恨绵绵。春日如年,马上时时闻杜鹃……”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天然的韵律感,将词中那种离开故国、前途未卜的彷徨与哀伤,娓娓道来。

台下不少学生,尤其是那些经历过战乱或者背井离乡的,不禁被勾起了共鸣,神色动容。

但花蕊夫人并没有沉溺在悲伤的情绪里,她话锋一转:“此词乃妾身随降队北上途中所作,当时心境,确实如此。然,诗词之道,贵在真情实感,却也不可一味沉溺。今日我等再读此词,除了体会其中离恨,更可思量,这‘离恨’因何而起?是个人际遇,还是家国兴衰?诗词之外,是否有更值得关注之物?”

她开始引导学生从单纯的赏析,转向对时代背景、个人命运的思考。她学识渊博,引经据典信手拈来,却又不像老学究那样掉书袋,总是能将深刻的道理,用平实而优美的语言表达出来。

讲到诗词的格律、用典、意境营造,她更是如同一位高明的匠人,将那些技巧掰开揉碎,分析得透彻无比。她甚至当场以书院门口新修的水泥路为题,限韵要求学生们即兴赋诗一首。

这下可难倒了一大片。习惯了“明月”“清风”“杨柳”的学子们,对着“水泥”“马路”“标准马车”这些词汇抓耳挠腮,写出来的东西不伦不类,引得哄堂大笑。

花蕊夫人却没有嘲笑,而是耐心点评,指出其中勉强可取的意象,并笑道:“格物之学能改造天地,我等学文之人,亦当有吞吐时代新气之魄力。焉知千百年后,这‘水泥’‘蒸汽’,不能入诗入词,别具一番风味?”

她这种开放而包容的态度,让许多原本对“奇技淫巧”抱有偏见的文科生,也开始反思。

当然,课堂上也并非一帆风顺。

有自视甚高的学生,故意拿出一些生僻典故考校她,花蕊夫人皆能从容应对,甚至能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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