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李煜的求助信(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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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沟通。”韩熙载斟酌着用词,“北周此番手段,虽凌厉狠辣,但究其根本,并非为了立刻灭我国祚,更像是……一种极限施压,逼我们屈服,或者说,逼我们以他们希望的方式……融入其中。”

他不敢直接说“投降”二字,换了个稍微好听点的说法。

“陛下,不如……您以个人名义,修书一封,给北周皇帝柴荣。”韩熙载说出了他思考良久的方案,“信中不必谈国事,只叙……私谊。您与北周皇帝,毕竟名义上曾同殿为臣(后周继承后汉法统,南唐曾称臣)。您可倾诉我朝如今困境,请求他在商贸之事上,念在旧情,高抬贵手。言辞务必恳切,放低姿态……或许,能有一线转机。”

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在国家实力被绝对碾压,内部危机重重的情况下,示弱、求和,是唯一可能争取喘息之机的策略。虽然屈辱,但总比立刻亡国强。

李煜听了,眼睛却微微一亮。

写信?

这个他擅长啊!

不用面对那些吵吵嚷嚷的大臣,不用处理那些该死的数字和暴民,只需要在书斋里,用他最美的文笔,最真挚的情感(自认为),去打动对方……这听起来,比处理朝政容易多了,也风雅多了!

“爱卿此言……甚善!”李煜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来了精神,“朕这就修书!笔墨伺候!”

他仿佛瞬间忘记了国库的空虚、民间的怨声、父皇的昏迷,整个人沉浸到了“创作”的状态中。他要用文字的力量,去化解这场泼天的危机!

看着李煜瞬间焕发神采的样子,韩熙载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暗叹:国主啊国主,您把这当成诗词唱和了吗?北周那位皇帝,还有他背后那个妖孽般的陆明,恐怕不吃这套啊……但事已至此,死马当活马医吧。

于是,在南唐风雨飘摇、内忧外患达到顶点的时刻,他们的国主,选择了他最熟悉也最信任的武器——笔,开始“拯救”他的国家。

李煜端坐案前,铺开一张澄心堂特制的顶级宣纸(这纸现在南唐本土作坊都快造不起了),手执狼毫,凝神静气,仿佛不是在写一封关乎国家命运的信,而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艺术创作。

他先是回忆了一下与柴荣那点微乎其微的“旧谊”(大概就是在某次朝贡时远远见过一面?),然后开始发挥他强大的共情能力和文学想象力,设身处地地揣摩柴荣收到信时的心情……

“大周皇帝陛下圣鉴:

江南李煜,谨拜书于北阙之下。暌违天颜,久矣。每忆昔年汴梁风采,心向往之,如仰日月……”

开篇先客套,表达仰慕之情。嗯,姿态够低,够诚恳。

“……然则,江南卑湿,物产微薄,近来天时不协,商路困顿,百姓生计维艰,国库亦感空虚。煜忝为国主,夙夜忧叹,恨无良策以解民困……”

这里开始诉苦,描述南唐的困境,但用词很文雅,把北周的经济绞杀轻描淡写地归结为“天时不协,商路困顿”。

“……窃闻北朝物阜民丰,商贸昌隆,实乃天朝气象,煜心甚羡之。然,商贸之道,贵在流通,若一方壅塞,恐非长久之策。煜斗胆,恳请陛下念在昔日微末情谊,于商贸往来之事,稍加垂怜,放宽尺度,予江南一线喘息之机。则江南百万黎庶,必感念陛下恩德,如蒙甘霖……”

核心部分,请求“高抬贵手”。李煜觉得自己写得特别有水平,既表达了请求,又不失体面,还把百姓抬出来增加说服力。

写完正文,他觉得意犹未尽。光靠说理和诉苦,似乎还不够打动人心?毕竟那位北周皇帝,听说也是文武双全(虽然肯定比不上自己),或许……需要一点艺术的共鸣?

对!艺术是无国界的!最能打动人心!

于是,李煜兴致勃勃地在那封求助信的最后,另附一页,工工整整地誊抄上了他最近刚刚打磨完成,自觉意境深远、词句绝美,足以流传千古的新作——《浪淘沙·帘外雨潺潺》!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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