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秦陵探雍鼎(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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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城外的黄土,裹着千年不散的阴寒,像一层浸了冰的裹尸布,将始皇陵的封土堆衬得愈发巍峨。那土堆高约十丈,顶部生着几丛枯黄的茅草,风一吹便簌簌发抖,草叶上沾着的细土簌簌掉落,露出与阿土伏在封土西侧的荒草丛中,指尖触到的泥土又冷又硬,泛着一股刺鼻的汞味,像是金属生锈混着腐烂草根的气息,呛得人鼻腔发紧。连周围的野草都长得歪歪扭扭,叶片边缘泛着诡异的银白,用手一掐便碎成带着汞毒的粉末,落在地上还留着细小的银痕。

辰眉心的混沌青莲籽微微发烫,泛着淡青色的光,莲子表面的混沌符文像活过来的小虫般快速跳动,每一次跳动都在传递地下传来的地脉气——那气中裹着星斗的寒凉,像冬夜的霜雪落在皮肤上,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怨煞,带着帝王失国的戾气,显然雍州鼎就在下方,却被一股强大的魂体死死守护。

“地宫入口在封土东北的断碑下,”阿土压低声音,指尖在荒草间拨出一条细缝,指向不远处一块半埋在土中的青石碑,“我前几日趁夜探过路,碑底有秦代的青铜机关锁,得用巧劲才能撬开。”他说着,伸手摸了摸断碑的裂痕,指尖沾了层灰黑色的土,“不过要格外小心,入口两侧三尺深的地方埋着伏弩,箭簇是用锡汞合金炼的,沾到皮肤就会溃烂,连巫药都难救。”

辰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幽冥珠。那珠子约莫核桃大小,泛着温润的淡蓝光,表面刻着细密的镇压魂体符文,符文是用上古篆字写成,笔画间还残留着淡淡的阴灵气。他将珠子握在掌心,指尖传来一丝冰凉的触感,体内的混沌气缓缓流转,像溪水般顺着经脉蔓延至全身,身形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为一缕淡青的影子,贴在地面滑行:“我先潜入地宫探查,你在上面接应。”他顿了顿,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玉瓶,倒出少许淡红色的净化丹粉末递给阿土,“若看到封土有水银溢出,就把这粉末撒在土上,能暂时压制汞毒扩散。”说完,他顺着断碑旁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滑入地宫,只留下一道淡青色的光痕,很快便被黑暗吞没。

地宫通道狭窄而潮湿,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石壁上嵌着的青铜长明灯早已熄灭,灯碗里积着厚厚的黑灰,只有辰掌心的幽冥珠散发着微光,将通道照亮三尺见方。光线映在石壁上,能看到壁上长着暗绿色的苔藓,水珠顺着苔藓缓缓滴落,“滴答、滴答”的声响在通道里回荡,显得格外空旷。通道两侧的壁龛里,整齐摆放着陶制的文武官俑——文官俑身着宽袖朝服,腰间系着玉带,面部刻着细致的胡须,却因年代久远而布满裂痕,眼睛里积着灰,空洞地望向通道中央;武官俑则身披甲胄,手持青铜剑,剑鞘上的漆皮早已剥落,露出里面的陶土胎体,却依旧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仿佛下一秒便会拔出佩剑,向闯入者袭来。

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前方突然传来“滴答”的声响,比通道里的水滴声更沉,还带着一丝金属的冷响。辰屏住呼吸,指尖凝聚一缕混沌气护在身前,缓缓转过拐角——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然一缩,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一座占地数亩的巨大地宫呈现在眼前,地宫顶部是穹顶结构,刻着模糊的星象图,只是大部分纹路已被黑色的霉斑覆盖;地宫中央是一片泛着冷冽银光的水银海,水银像凝固的月光般厚重,海浪轻轻拍打着汉白玉砌成的岸,浪尖触到石壁便凝结成细小的汞结晶,像碎钻般顺着石缝滑落,发出“叮铃”的脆响,带着金属的寒凉。水银海中央,一尊高三尺的黑铜色青铜鼎静静漂浮在水面上,鼎身刻满了细密的星斗纹,从北斗七星到二十八星宿,每一道纹路都清晰可见,纹路中泛着淡淡的蓝光,像呼吸般缓缓起伏,正是众人寻找的雍州鼎。

鼎的四周,整齐排列着数百名兵马俑阴兵——他们身着残破的黑色秦甲,甲片上锈迹斑斑,有的甲片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陶土躯体;手中握着的青铜剑虽已生锈,剑刃却依旧透着寒光,剑身上还残留着当年征战的血痕;他们的面部空洞,眼窝深陷,却透着一股不死不休的决绝,仿佛依旧在守护着秦代的帝业。阴兵前方,一名身披金色铠甲的将领负手而立,金甲上的鳞片泛着冷光,每一片鳞片都刻着细小的饕餮纹,有的鳞片边缘还留着刀劈剑砍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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